,吃烫面的时候加进一勺,那个滋味儿别提有多鲜。不独是汤面,用来烧豆腐也厚滋厚味,穷三白添上这一勺便成了富贵物。
只用小蟹才有这滋味,蟹一肥大,肉便不如小蟹鲜甜,也不能加虾子肉,就得全蟹才能熬出来,做这酱很是吃功夫,秀娘在厨房里挑个一下午,也只能做出一碗来。
家里富起来便再没吃过这味儿,不意蓉姐儿竟还记着,秀娘笑一笑:“再叫厨房收一篓来,拿上好的白浇酒浸一半,做成醉蟹,给你爹下酒吃。”
“那不如多收一篓,给我炒年糕吃罢。”蓉姐儿腆了脸凑过去,拿这小蟹炒了年糕,蟹俱都挑出来不食,一锅子年糕倒叫吃尽了,取它的鲜调味,饭只能吃一碗,这个还能添两碗。
“只许用一碗,可别再积食。”秀娘把头一点应下了,蓉姐儿欢叫一声出门吩咐。说也奇怪,有了银钱,舌头上什么样的珍馐不曾尝过,可馋的却还是那几样。
昨儿王四郎说要吃猪肠盖面,秀娘早上才吩咐厨房到外头买一个来,似如今这样富,哪还有人家吃这个的,可却偏偏好这一口,早上端上来,就着煮得软烂的猪肠吃了面还不够,还叫加一碗热饭来,连汤带汁淘了吃得肚皮滚圆的出门去。父女两个都是肉祖宗,只不晓得茂哥儿长大是不是也这样。
夜里便有螃蟹鲜吃,厨房里已是挑了蟹肉,干脆把这几篓小蟹都剥空,留了二十来只,剥下壳来,剔剥干净了,往里头塞了拿秋油拌过的酿肉,用椒料,姜蒜,团粉裹起来下到油锅里炸,一端出来就油香扑鼻,咬一口又酥又香。
蓉姐儿跟王四郎两个分吃这一盆子,再不必添饭,秀娘看见她们咽油就泛起恶心来,把身子背过去,闻见了就要吐。
蓉姐儿嘴里叼一只螃蟹,咬了半口咽下去,放下筷子看着秀娘,转头又看看王四郎:“爹,娘又怀弟弟了?”
她还记得秀娘吐得天昏地暗,可着江州城去买那刚挂果儿的酸葡萄吃,王四郎吃这一问螃蟹都吃不下去了,秀娘捂了胸口也是一惊,刚生下孩子没来潮是常事,何况她还在喂奶呢,这要是怀上了,不到显怀绝计觉不出来。
赶紧又请了保安堂瞧妇科的大夫过来一趟,脉息还弱,大夫也诊不出来,他把手一放:“府上再等一月,我再来复诊,那时候便能摸得准了。”
蓉姐儿绕了床团团转,这回却是她搓了的直笑了:“我又添小弟弟了?”一个还没玩够,又来一个,一床的弟弟,再没比小娃儿更有意思的了。
秀娘却是愁容满面,才生养过,实不想再添一个了,何况身子还没养好,再生一个可怎么带,王四郎也是一般意思,二姐姐三姐姐就差一岁,也是生完一个月便又怀上了,亏了气血再难补回来。
秀娘好容易做完月子,这回便又躺回床上去,蓉姐儿白日里便把茂哥儿抱过去,放在她屋子里玩,夜里也只叫养娘带了睡觉。
大白初时只跳在罗汉床上,远远的看着茂哥儿,绿芽再不敢它靠近,怕它一爪子上去没个轻重,若把哥儿挠坏了,受罚的只有她。
蓉姐儿上去就把大白抱起来,凑到茂哥儿身边,点点茂哥儿的小鼻子,告诉大白说:“你看,这是弟弟,你不许吓唬它,你要疼他。”说着还把大白放到茂哥儿身边,推了上去跟茂哥儿亲近。
大白立在原地不肯过去,叫蓉姐儿推上前,只往后退,缩回爪子,瞪了眼睛歪着头看了茂哥儿一会,把爪子往前伸一伸,探了鼻子过去碰碰茂哥儿,似是在闻他身上的奶味,绿芽唬得一颗心都提到嗓子眼儿了:“姐儿还是把猫抱了走罢,万一哥儿叫挠了可怎么是好。”
大白轻轻咪呜一声,拿头供供茂哥儿的包被子,茂哥儿嘴里也呜呜出声,大白仔细看了他许久,身子一伏躺在他边上,伸出舌头来安安逸逸的舔起爪子,舔上一会儿就抬起来看一看,蓉姐儿得意的笑一声:“大白才不会挠弟弟呢。”
茂哥儿睡午觉,大白跟守在他身边跟着睡午觉,他如今睡得沉了,醒也自己玩一会,一点声儿都不出,瞧见他张开眼睛才知道醒了。
大白却警醒,茂哥儿一醒,它就仰起头来叫一声,丫头便晓得哥儿醒了,给他换上尿布,再看看饿不饿渴不渴,再由了他自个儿玩,秀娘瞧见奇了一回:“猫儿都能看娃娃了。”
过得一月大夫又来诊脉,万幸是虚惊一场,怕是她吃的油腻重了,这才闻见了油味儿想吐,茂哥儿又叫抱回正院里去。
这下大白不干了,它每日到了这个点便翘起尾巴,一路轻悄悄的往正院里去,到了廊下自有丫头给它开门,进屋跳上椅子,再往罗汉床上一趴,眼睛盯住茂哥儿,四脚伸长打一个哈欠,陪他睡完了午觉再回自己窝里去。
一院子都由着它来去,还有小丫头子专等在门廊下给它开门,便是秀娘到了点儿也问:“怎的今儿大白没来。”还在正院里也给它备下了食盆水盆。
大白正经吃起了两院饭,没几日就肥起来,蓉姐儿坐在临穿的罗汉床上绣花,就把它抱到腿上,腿伸在它肚皮下边,用它的身子暖脚,绣上两针就去挠他的下巴:“乖大白,好大白,给你炸小鱼儿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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猪头的520扔了一个地雷
晚上还有一更
好啦,加更满啦~
还有人上长评不~~~
抱住么么哒~
大白当了猫保姆
茂哥儿再大点就要跟着大白学爬~~
咩嘿嘿
大吉大利求包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