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清文在哪里?”
美妇擦了擦白皙脸上的泪痕,指了指鼻子,中年男子一愣,随后闻到了那已散开的酒香。
望着屋顶上淡淡的火光,那是不敢回忆的过去。这位当年闻名天下的快剑手,阴沉了多年的脸如百年霜病被那刺眼骄阳融化一般,浅浅的笑意浮现从他表情浮现,随后像沉寂多久的泉涌被捅破一般,仰天长笑。
看着宛如重生一般的中年人,美妇打心底里高兴,见他笑,她也陪着他傻笑。
趴在酒桌上的钓鱼翁听着笑声,心里一阵难过。谢谢,有被虐到。但他也好奇这酒是什么酒,竟如此之香,钓鱼翁暗自吞了吞口水,心想还是小命要紧,随即很配合的倒在酒桌上,发出震耳欲聋的呼噜声。
酒馆内,站在门外的张钱看着门里若隐若现的身影,无耐一叹。他虽破门离去,但也只是离开这扇门罢了,他与她,始终隔着扇门。
带着斗笠一身青衣的沈清文悄无声息的出现在张钱面前,他手里拿着一瓷碗,瓷碗上有刚煮开的桃花酒。
他伸手递给了张钱,张钱下意识一接,沈清文坏笑了一下,随后又消失在原地,只留下一脸色疑惑的张钱。
再次爬上屋顶的沈清文一屁股坐在瓦片上,迫不及待的拿起碗,倒了些许的桃花酒,一口饮下,发出感叹一声。
“沈兄刚刚是去送酒了?”李长安喝着煮开的桃花酒,清秀的脸上也是浮现出润红之色,心中也是暗叹这酒如此之香淳。
沈清文意味深长的笑了笑,喝了一口桃花酒,不急不慢的说道:“我是去做好事,一件天大的好事。”
李长安脸上浮现出感兴趣的神色,起身想要去底下一探究竟,可惜被沈清文一把拉住,在月色里,沈清文摇摇头,道:“人家两人的私事,你个读书人参和什么?”
李长安一听,一想,觉得有些道理,便又坐下了。
屋里,喝下一碗桃花酒的张钱不知拿来的勇气,一把将房门推开,对上屋里那美丽女子慌乱的眼神,他一把拉住了她。
“公子……”昕儿红着脸,使命将手往外拉,但无奈张钱此刻的力量格外之大,拉的她白皙的皮肤的有些红了,她突然很生气,大声骂道:“张钱,你到底想怎么样!?”
被骂的张钱没有生气,反倒傻傻的乐了起来,他打了个饱嗝,满是酒气。他道:“你,你终于肯叫我名字了?我跟你说,我张钱知道那事确实是我张家对不起你,是我张钱对不起你,所以我要赎罪,我带你离开张家,离开那些污浊之地。”
“我要让他们知道,没了所谓的张家,我张钱依旧可以站在这大陆的顶峰,俯视群雄,到时候谁能阻碍我?谁能阻住我……”
看着女子那美丽的脸蛋,张钱那句话说的很轻很淡,淡的只有女子能听到,我们只知女子听到后,原先的愤怒彻底消失不见。
月下的她嫣然一笑,温柔的骂了声傻瓜,张钱也笑了一下,拉着女子的手就往外走,在女子吃惊的表情下,他一手揽过昕儿的腰肢,大脚往窗外一跨。
蜻蜓轻点水,张钱与昕儿落在屋顶处,坐在瓦片上的沈清文看着眼前两人,发出老父亲的慈笑。李长安也是笑了一下,拿出两个瓷碗,张钱倒也没客气,站在瓦片上倒过两碗。
半夜,四个身影在屋顶上,有人坐着,有人蹲着,又人站着,只听那坐着的沈清文指了指不远处密林的那片树叶,道:“张钱,我又救了你一次。”
张钱看都没看一眼,举起瓷碗自顾自的与沈清文的碗碰了碰,说道:“沈清文,我知道你要什么,你也知道我要什么,所以我们得联手。”
沈清文看了一眼李长安,又看了一眼张钱,心里估摸着该添柴火了,在朝火堆扔柴火时,他道:“怎么你也要跟我交朋友?”
他抬眼看着张钱,在月色下他冷笑一笑:“跟我做朋友,是件很危险的事情。”
“我们都是同类人。”张钱笑了笑,他的视线同时投向了李长安,在月下,他朗声道:“我们都是天下闻名之人。”
沈清文笑着回道:“错了,我只是个怕死的人。”
李长安笑着回道:“不巧,我只是个从山里刚下来的人。”
张钱大笑一声,不顾脸红的昕儿道:“没错,不巧,我也只是个想娶媳妇的人。”
沈清文点点头,李长安轻笑一声,张钱得意的摸了摸下巴,昕儿红着低下了头。
是了,整个天下
有谁不知青铜鬼面
有谁不知道观山人
有谁不知沈府遗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