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闯出,会来到这间密室纯属巧合吧,毕竟空间之术本就复杂,一点灵力波动都会偏离原有的方向,呵呵,看来大宗主是真的想鱼死网破,拖着这么多无辜的人垫背,倒是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很奇怪吗?」韩诚冷哼一声,不屑地道,「我就是一个普通老百姓,当年也是被战乱毁掉了国家变成了孤儿,你们这种有权有势有能力的人,怎么可能在乎普通百姓的死活?呵呵,谁要和你们这种家伙同甘共苦啊,你们要打架要夺权能不能找个空地自己解决去?非得拉上无辜人垫背才开心吗?我就是看不惯这种恶毒的行为,生意是天工坊接的我没权利拒绝,但他们需要我施工,那就管不了我暗中动手脚了。」
虽然每个字都充满了敌意,帝仲反而对这个人有了莫名的好感,韩诚上下打量着他,语气里俨然有一丝讥讽:「你运气真是不错,竟然这么巧掉到我的密室里来了,那只九尾狐非常厉害,据说大宗主偷袭皇城的那一天,就是九尾狐堵断了西侧军营的支援,望舒城西边驻守的是二皇子白兆霆的军队,好像是说一直提防着修罗场所以没有被他们的***影响,最后才让九尾狐去那边以幻术迷惑,那只大狐狸去哪了?不会又被它跑了吧!」
「我杀掉了。」帝仲习惯性地转动刀柄,好像只是在说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情,韩诚瞪大眼睛不可置信,「杀了?真的假的,你不会又在吹牛吧?」
帝仲冲他咧嘴一笑,一刹那有些神思恍惚——九尾狐的幻术很强,但是也有非常明显的弱点,它只能窥探接触过的人心然后将其具象化,对于从未接触过的人,比如幻境中他的姐姐和云潇,那就只能通过他的渴望呈现出他所期盼的模样,真实世界的遗憾在幻术里变得完美,才会让人无法自拔,这其实是任何有武学法术根底的人都能轻而易举看穿的东西,但真的沉沦其中,连他也有一瞬间的犹豫,想要永远留在虚假的幻境里再也不愿意清醒。
他或许是真的渴望心中所念的那个人能回到身边,但他又如何能放下那刺心而过的一刀,葬送她全部的牺牲?
而他记忆中的姐姐则是温柔又强大的,绝不会强留他在那个贫瘠的雪原一辈子碌碌无为,她一定会微笑着在每次临别前帮他披上外衣,告诉他好男儿志在四方,意气风发在少年,会教导他红尘颠簸,无负所择,岂能安命一人身?
那样看似美好的幻境,无声侮辱着他生命里最重要的两个女人,他怎么能沉溺其中,辜负了所有的期盼?
帝仲用力闭了一下眼睛,从沉思里回过神来,不动声色地掩饰自己真实的情绪,淡淡回答:「九尾狐真的已经被我杀掉了,幸亏来的人是我,要是换成千夜,以他那样糟糕的身体状况陷进去可能真的就出不来了,可惜重光楼里有苍礼留下的空间通道,趁着我被拖入幻术的这点时间让他们跑了。」
「应该跑不远。」韩诚认真地回忆着一些事情,提醒,「苍礼好像因为前段时间大范围、超远距离地开启空间通道之术让六部进入太曦列岛支援而伤了元气,这半年以来他基本都在自己的府邸里修养,重光楼里确实有他留下的法术,不过原本的目的是为了盯着天工坊,所以源头肯定不会很远的。」
「你倒是知道得不少。」
帝仲笑了起来,忍不住夸赞了一句,韩诚也跟着「嘿嘿」一笑,浑不在意地回答,「反正韩公只是把我当成工具人,我如果不到处留个心眼,指不定哪天帮他挡了枪,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帝仲再次握紧刀柄,低道:「只要还在望舒城他们就跑不了,只不过城里有奚辉残留的神力干扰,估计得浪费点时间找人了。」
「奚辉?」韩诚一颤,显然是听过这个名字,一瞬间警觉的望过来,「你是说上天界的夜王?」
「嗯。」帝仲点点头,看见对方豁然挺直了后背僵硬的问道,「你喊他「奚辉」?这个名字是不能乱喊的,传闻大宗主养的那些妖兽原本都是夜王座下的,要是不小心被外面游荡的妖兽听到,会刺激它们更加发疯的。」
「我一直都是这么喊他的,他本人也没有反对过。」帝仲看着对方呆若木鸡的脸淡淡笑着,手指拂过墙壁的时候已经让自己的神力如网一般布设开来,然后才转向韩诚叮嘱,「外面不安全,你就留在这个密室里不要乱跑了,多谢你保护了全城的无辜百姓,我一定会找到他们,一个不留的全部铲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