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什么难事,萧千夜不会做的事情不代表上天界不会,他们可是自恃为神,神哪里会在乎普通人的死活?」
「别说风凉话了。」苍礼嫌弃地打断他,眉头紧蹙成一团,「秀爷,您有什么好办法吗?」
「我能有什么办法?」解朝秀还是那副漫不经心的表情,斜眼撇过正在用力按压太阳穴的苍礼,终于直言不讳地挑破了那层隐秘的纱窗,「说白了大宗主其实早就想当皇帝了,六部这三百年为他积累了足够的金钱财富,如今别云间手下的人也扩张到可以匹敌正规军队的强度,万事俱备只欠东风,正好这次山海集和六欲顶先后被肃清,别云间也没办法像从前那样无休止的继续扩大势力,索性先下手为强,抢了他早就惦记了二十年的太曦列岛,否则他身怀迦楼罗的纯青琉璃心,手握云梦泽数千妖兽,既有数不尽的金银珠宝,还有忠心耿耿的六部,他完全可以先收敛几年等风头过去了东山再起,没必要这么快鱼死网破。」
「大宗主确实想自己做皇帝,可若是按你说的那样收敛几年……其实人家也不会那么轻易放过我们呀。」苍礼咬咬牙,对这样的说辞并不十分认同,解朝秀也不争辩,继续刚才的话题,「他当了皇帝就相当于成为万众瞩目的靶心,现在敌暗他明,一步比一步被动,苍礼,飞垣虽然是击败了上天界的夜王才从碎裂之灾中力挽狂澜,但你知道那两年全境死了多少人吗?无论是萧千夜还是那里的皇帝,都是狠下心付出了巨大的牺牲才赌赢的,大宗主有这样的胆魄吗?他想当的是太曦列岛数亿人的皇帝,真的把这里搞完蛋了,他做个光杆皇帝有什么意思?」
「也许大宗主是真的想当个好皇帝呢?」苍礼鬼使神差的辩解,听见一声嗤之以鼻的讥讽,「哪个皇帝不是沾满了无数鲜血才走上高位的?时间可以让普通人遗忘这些东西,但很可惜,你们没有那么多时间了,帝仲亲自来的话,他杀进望舒城是迟早的是,城墙上的火炮对他而言就是小孩子的玩具,皇宫里改装的机关也不会有任何的作用,苍礼,我好心劝你一句,别傻乎乎做什么没用的护国公了,趁着你的空间通道之术还能用,现在脱身还来得及,要不然眼前这三具尸体的今天,就是你的明天。」
苍礼深吸一口气不知作何感想,解朝秀一挥手将白布重新盖上,他再次用清水洗手,只是这次目光迷离的看着水中自己的倒影,忽而压低声音说起了另一件事:「苍礼,无论是在这三个人身上,还是在小云梦泽的妖兽身上,我都没有发现那个女人特殊的火焰气息,上次在螺洲湾没能带走她,事后我一直想再找机会,苍天部的眼线最多,你让人帮我留个心。」
「啊?」苍礼吐了吐舌头,苦笑,「我说秀爷,我现在自己的脑袋都别在裤腰带上了,您还要我帮您找那个女人?您可别开玩笑了,她是萧千夜的人,帝仲好像也是因为她才闹得不欢而散的吧?这种瘟神我可真惹不起。」
解朝秀眯眼笑着,抬手指了指他的心脏:「大宗主身体里有一颗迦楼罗***后留下的纯青琉璃心,如果你能帮我打听到那个女人的下落,我就把那颗心挖出来送给你。」
苍礼被他一句话惊得面无血色,解朝秀却还是那副游刃有余的姿态,好像只是在说着一件非常寻常的小事:「那颗纯青琉璃心是三百多年前我帮他改造装入身体的,正是因为这颗心的存在,他获得了属于迦楼罗的力量,让云梦泽的妖兽们俯首称臣,也是因为这颗纯青琉璃心的存在,他制作出
来的枷锁可以禁锢妖兽,使其致死不能挣脱,他这次惹得麻烦太大了,没人能救得了他,我现在给你一条出路,你还是考虑考虑吧。」
「啧。」苍礼抿抿嘴,这种话从解朝秀嘴里说出来其实并不让他意外,毕竟秀爷本身独来独往,只有因为对妖兽之力感兴趣才几度出手给大宗主提供了功效不明的各种药物,眼下这种大难临头各自飞的时候,他自然会选择弃卒保帅,不过仔细一想这件事的难度,苍礼还是识趣的摆摆手,不拒绝也不同意,圆滑的回道:「那个女人的下落我会留心的,纯青琉璃心什么的我也不敢觊觎,只希望将来遇险您能捞捞我就好。」
解朝秀扫过苍礼笑嘻嘻的脸,不再多言,转身收好工具推门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