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呕,到底是有点瞧不起白琥的所作所为,萧千夜忍不住又讥讽了几句:「你们和解朝秀关系密切,这种连我一剑也没能砍破的身体多半也是他的杰作吧?都说药是三分毒,想要孩子就得好好调养调养身体,找几个靠谱点的大夫,别总是和那种混迹黑市的卖药郎狼狈为女干了。」
到底是身经百战的别云间六部统领之一,白琥以最快的速度压下了情绪,甚至饶有兴致泛出一丝冷笑的反唇相讥:「公子这是在为公主鸣不平?呵呵,其实大可不必为那种***的女人惋惜,她养了不少男宠,早就不是什么冰清玉洁的公主殿下了,而且你也别只顾着劝我,你早就成了婚,尊夫人还是赫赫有名的浮世屿皇鸟,你不是一样没有孩子?嘻嘻,如果当年黑市的某些传闻是真的,那公子的小娇妻是不是也曾经被人……」
话音未落他就被如雨而落的剑光打断了所有的话,白琥扬眉吐气地看着对方脸上的阴霾,咧嘴哈哈大笑:「这么生气?看来传闻是真的了,公子怎么说也算是半个上天界的「神」,娶老婆可不能找这种不三不四的女人。」
「闭嘴,在我面前侮辱她,你在找死。」萧千夜的眼眸睛悄然变换了色泽,一只手用力按住了额心,这段时间一直压抑在心底的某些担忧被对方一句话搅起惊天的巨浪,这种睥睨天下的金银异瞳让刚才还幸灾乐祸的白琥一瞬间收敛了玩味,潜意识让他清楚地感觉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危险正在靠近,然而身体却在这一瞬间跟不上对方的速度,那柄血红色的长剑突兀地爆发出璀璨的金光,撩拨着周围被火炮口汇聚的风宛如炸弹般瞬间击穿了他的胸膛!
这一击来的太快,他是在感觉到疼痛之前先看到了自己空荡荡的胸口,经历过秀爷亲手改造过的身体这么多年几乎刀枪不入,让他高枕无忧的坐在修罗场的高台上冷眼旁观着下方的厮杀,这是他第一次被重创,直接就是致命伤!
这一击之后他眼前的年轻人也痛苦地后退了一步,他似乎是抬眼深深凝视了一会天空的某个点,脸色也逐渐浮出一抹惨淡的死灰色,然后慢慢、艰难的抬手封住了身上某个穴脉,最后才长长的深呼吸才重新恢复平静,萧千夜的嘴角浮出莫测的冷笑,反手将蓄力三天的火炮一剑砍成碎渣,玄冥鳞甲凝聚的风力一瞬间全部散去,宛如狂风扫落叶将飞火营的人吹上了高空,瞬时红梅精准地刺入所有人的心脏,血水泼洒而下,落成鲜红的冰珠洒落满地。
「你……」白琥模糊地吐出一个音符,这样迅雷不及掩耳的攻势根本不是人类可以拥有的力量,难怪大宗主要集合六部突袭太曦列岛,只有手握这座流岛数亿普通人的生命,他们才有筹码去和这种对手做交涉。
萧千夜却仿佛一只散了线的木偶靠着火炮的废墟颓然坐在了地上,刚才还锋芒毕露的眼神也在这一刻黯淡了许多,叹息:「骄兵必败的道理你不会不懂吧?二十年隐姓埋名,一手培养了令人闻风丧胆的修罗场,你本该是我最难缠的对手之一,可你不仅让我轻而易举的偷袭杀了相柳断了你最强的眼线,还主动将大军后撤到无法支援的地方去,才半年时间而
已,杀手该有的警觉、军人该有的戒备都被你扔得干干净净,你输给我不冤吧。」
白琥强撑着最后的意识,却对他的讥讽无言以对——夺政成功之后,大宗主理所当然地登基称帝,自然也给他这个第一功臣加官进爵,他不仅将公主白璃玖强娶为妾,还堂而皇之的将曾经的太子府改造成了自己的府邸,他终于名正言顺的成为了军队的统帅,这一朝翻身做主的痛快让他肆无忌惮地放纵起来,就连带兵围剿白兆霆,他也只是从修罗场带了一批新人过来锻炼。
如果一开始就让飞火营守着那个湖泊,相柳也许不会被一剑毙命,如果他没有肆无忌惮在军营里纵欲成瘾,白璃玖应该也不会被人轻易带走,甚至如果他保持着修罗场时期的谨慎,哪怕新型火炮的威力不可预估,他也可以不顾那些新人的死活命令大军严防死守,可惜一步错步步错,是他自己一次又一次看似不经意的疏忽,最终断送了性命。
「最后告诉你一件事吧。」萧千夜抖落长剑上的冰珠,杀人诛心一般极为冷淡的开口,「白璃玖是装疯,解朝秀肯定一眼就看出来了,所以才让你不要在她身上浪费时间,虽然她的风评糟糕到让人难以启齿,到底曾经也是饱读诗书的公主殿下,怎么可能让你这种人的孩子平安出生呢?呵呵,你先走一步,黄泉路上稍微等等自己未出世的孩子吧。」
他将风雪红梅收回掌心间隙,一眼都没有再看倒在地怒目圆瞪的白琥,大步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