蜉蝣王的死脱不了干系,如果是他杀了蜉蝣王并且获得了相同的能力,那他到处试药找药的理由就很明显了,虽然他获得了长久的生命,却要日复一日的忍受朝生暮死的痛苦,而三百年前他意外获得了那株沾染着阿潇火种之力的人参原株,他发现这股力量能缓解他的症状,但因为火种天克魔气,他一定会同时遭受锥心之痛,所以他既不想放弃得来不易的线索,又不敢冒然尝试将整个原株吞服,这才选择了一个折中的方法,将人参原株放在人迹罕至的长白山十绝谷。」
天澈点点头认可了他的猜测:「确实,而且十绝谷本就是自古行医,他又是个精通药理的黑市卖药郎,很容易掩饰身份找个合适的借口让人家先帮忙养着。」
「哼。」萧千夜放下书卷,「难怪都说这位黑市的秀爷无欲无求,金钱美色皆视为粪土,要是我每天死一次,肯定也能四大皆空对所有东西失去兴趣,他虽然很强,但弱点也很明显,一旦被察觉就是致命的,所以他行事作风低调隐秘也就不奇怪了,现在他知道阿潇就是火种的传承者,一定还会找机会接近她的,解朝秀多半还和苍礼在一起,他们一个手握金莲空间之术,另一个则是无根之人,都有能力快速转移,我必须找机会一击必杀才行。」
萧千夜微微停顿,似乎又想起来什么东西将三途道的事情经过简单说了一遍,又道:「师兄,我要去六欲顶剿灭那伙魔教徒,如果顺利的话,摧毁金镜的碎片之后苍礼手上的金莲就会失效,不过苍天部曾经擒获过一条苍龙,至今那条龙的身上还缠绕着非常危险的囚龙锁,我记得昆仑山对各种兵器也有研究,你能不能帮我查一查囚龙锁之事,它已经被禁锢了几百年,如今蛟龙族迁徙去了流离岛,在它去世之前,我想放它回去。」.
天澈微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这个师弟的转变让他感慨万分:「嗯,阿潇也和我提过这件事,你们别急,梦入阁这么多书卷,你总得给我时间找找线索,有发现我会告诉你的。」
说到云潇,萧千夜眉峰一蹙忍不住多嘴问道:「师兄,她真的是被凤九卿拉走去找玉佩了吗?」
天澈「噗嗤」笑出声,想起那天的景象更是连连摇头,意味深长的看着萧千夜描述起来:「是呀,那天凤九卿过来找她,我记得原话是「你每天满脑子只记得那个臭小子,你娘的遗物有了线索也不知道去找回来!我不管你愿不愿意,这次你必须跟我一起去找。」说完这句话他就把阿潇强行拖走了,毕竟是她爹,我们也不好阻拦,不过我倒是和她一直有联系的,他们都会法术,走的很快,眼下已经到苏州了。」
「这么快到苏州了?」萧千夜在脑子里回忆着中原的地域,又听天澈点头说道,「当年的难民群其实分流到了很多地方,秋水师叔年纪太小根本记不住自己到底走的是那条道,只能根据回忆里的描述推算应该是从长安往江南道走,再加上师尊捡到她的地点缩小范围,反正他们这次过去是从沿路的几个大城市先入手调查,因为那块玉佩好像不是中原民族的东西,即使是兵荒马乱的年代应该也能典当不少钱,小地方不敢乱收,收了也不好出手,所以凤九卿才决定从大城市开始找,哦,对了,他好像还写了一封信送去
了漠北,说是要喊几个人一起找,阿潇身上不是有一串人家送的手链吗?凤九卿会上天界的点苍穹之术,根据手链上残留的灵力找了过去,对方好像也很重视这件事。」
萧千夜自然知道凤九卿要找的人就是云家兄弟,神色凝重的脱口:「我听说云业将军是十几岁入伍,靠自己打出了一片名望,后得到老将军的提点一直镇守在漠北,他和老太君也是那时候相识相知的患难夫妻,一直到云业将军被女干人陷害身死,老太君独守王府,直至城破家亡也没有后退一步,铮铮铁骨令无数男人自愧不如,不过云家兄弟没有提过老太君的身世,难道她不是中原人?」
天澈想了想,点头:「漠北有很多民族,他们游牧而居,自由、豪迈、直爽,以云业将军的性子,若是在驻扎漠北期间遇上这样的女子,走到一起相濡以沫也很正常。」
「要是能找到就好了。」萧千夜忽然呢喃了一句——在他的记忆里,云秋水从未提起过自己的身世,那是决心和过去作别之后毅然决然的走向了全新的未来,是连同他在内的很多人毕生无法做到的豁达。
云秋水的软肋是她出生即病危的女儿云潇,而她或许也成为了凤九卿心底的软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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