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嗤”笑出了声,简单的一句话有如温泉流淌入心扉,让他下意识的抱着云潇的脑袋紧紧按在胸膛上:“天征府因为我娘悔婚的关系一直备受冷落,但课总归还是要去上的,我的那些同窗都是帝都城数一数二的权贵之子,他们不喜欢我,也总是成群结队的欺负我,我并不在意这些东西,虽然总是输给大哥,但对付他们还是绰绰有余的,打起群架的时候,他们几个人一起上也不是我的对手。”
“哈哈,你还会打架斗殴啊?”云潇笑了起来,捏住他的鼻子好奇的听了下去,他脸上的微笑有几分恍惚,好似真的回到了那段并不愉快却记忆尤深的过去,“大哥经常逃课,然后每天卡着点在回家的路上等我一起,有时候撞见我和同学打架,他就会悄悄躲在一旁用奇怪的法术帮忙,把那些惹事的家伙凭空拎起来挂到房檐上去,引得巡逻的士兵到处搬梯子救人。”
他顿了片刻,语调倏然拉长:“大哥一直这样在暗中保护我,有时候我觉得他变了,有时候我又觉得他什么也没变,我甚至在得知天征府灭门真相的那一刻,都没有真的想过要杀他,一开始我执意要进入军阁,只是为了证明自己并不比他差,后来,权势的斗争将我越搅越深,我开始意识到那些在昆仑山习以为常东西并不适用于飞垣,我必须稳住地位,才能保护自己和大哥,而现在……”
他深吸了一口气,看着云潇的眼睛认真的说道:“现在,我要对自己的下属负责,我不能让他们的牺牲白费。”
“嗯。”云潇紧握着他的手,低头看见苍白的皮肤上因情绪波动而暴起的青筋,又听他叹了口气然后微微勾起了嘴角,那样明亮的笑靥,宛如日光下清浅的溪水,干净澄澈,“我这是走了什么狗屎运,遇到你这么善解人意、还每天担心我无聊发呆,拼命催着我去努力上班的好夫人呀?”
云潇的脸瞬间红到了脖子根,语无伦次的反驳:“你才是狗屎!”
他抱着云潇,宛如抱着世上最珍贵的至宝。
稍微休息了一会,眩晕感终于散去,萧千夜轻握着手指感知着身体的反应,认真的道:“该出发了,猎魔人在空寂圣地坚持不了太久,不能再耽误了。”
“你真的没事了吗?”云潇还是不放心,一会摸摸他的额头,一会又贴过去听着心跳,萧千夜一边点头一边飞速按住正在围着自己打转的云潇,心中忽然有一个不安的猜测,担心的说道:“阿潇,神工坊说机械凰鸟是得到了大风的灵珠内丹之后才可以短暂的起飞,如果必须借用‘风’的力量,那么文舜千里迢迢的来到飞垣,或许是为了一个东西。”
“什么东西?”云潇好奇的追问,见他展开手心露出间隙之术,望着里面的剑灵皱眉说道,“飞垣存在三柄没有实体的圣剑,一柄是凤姬身边炽天凤凰所化的‘流火’,一柄是夜王坐骑仓鲛所化的‘海之风’,而最后一柄‘风神’,是上天界禺疆所留,据传原身是一只玄冥,但这么多年只以剑的形态出现过,白教覆灭之后,风神落入我大哥的手中,至今未曾归还,那东西比大风的驭风珠厉害多了,文舜或许是为此而来。”
云潇一惊,觉得是有可能,担心的道:“那大哥不是岂不是有危险?”
萧千夜沉思片刻,猜测道:“风神当年是被大哥私自扣留的,是皇太子隐瞒了下来才没有传出去,大哥原本就不太用剑,风神又是无影无踪可以藏匿在袖间不被察觉的特殊武器,再加上这几年他身体不太好,都是在家里静养疗伤,想来那柄剑出手的机会是少之又少,文舜应该是从什么途径知道了‘风神’的存在,肯定还不清楚它真正的下落,公孙晏是什么人?他收的利息连黑市都叫苦不迭,文舜一个野心勃勃的商人,完全没必要整整四年和他和平共处,只可能是知道线索,又一直没有找到。”
云潇紧张的捏着手心,接话:“那我们更不能让那只机械凰鸟飞起来了,那东西肯定早就被改造过,现在都不知道到底是个什么恐怖的怪物呢!”
他摸了摸云潇紧绷的脸颊,笑着安慰:“别担心,文舜手上那只凰鸟是机械造的,我身边才是货真价实的皇鸟呀。”
云潇瞪了他一眼,两人不敢再耽搁,直接马不停蹄的往镜泊湖返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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