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从后院回家,让访客也只能不合规矩的从这里敲门才有可能被听见。
这些年她多次路过这间寂静的大宅子,无数次好奇的驻足凝视,五年前解封之后,长兄应该已经解除了限足令,但是大门依然紧锁,整个府邸安静的好似无人生活,直到某一天,她意外的听见了几个女人家吵闹嬉笑的声响传出来,据说是天尊帝特意找来照顾久病不愈的萧奕白,虽说家里总算有了点生活的气息,但她每次路过这里,都还是会感觉到一种莫名的寒意,让她加快脚步一秒也不敢多留。
但是今天她不得不硬着头皮找过来,因为风彦自那一天深夜离家之后就音讯全无,明明整个帝都城一如既往的安详宁静,唯有她的丈夫无声无息的消失了。
公婆倒是打听过风彦的下落,但镜阁主公孙晏笑咯咯的说给他安排了一桩生意,因为是私事不太方便公开,让二老无需操心过几日就会回来,这种话骗骗不知真相的老人家就算了,她是亲眼看着丈夫和那个陌生人深夜出的门,怎么可能这种时候莫名其妙的去办什么私事!
越想越担心丈夫的安危,可她只是东冥一个普通商人的女儿,就算知道镜阁主是在说谎她也没有权力质问,万般无奈之下,她将目光放在了天征府上,虽说这么多年不往来,好歹也是有血缘的亲戚,稍微打听一下丈夫的下落算不上趋炎附势吧?再说了,风家被天征府连累,早年受尽高成川的欺压,后来又遭逢无端的指责,如今苦尽甘来,这么点举手之劳人家应该不会为难吧?
她给自己找了无数个理由,一步三停磨磨蹭蹭一上午才好不容易走到门口,但抬起的手怎么也敲不下去,直到刚才听到屋里传来孩子的哭闹声,她灵机一动想到了办法,终于扣响了门。
她忽略了另一件事——天征府是没有仆人的,所以现在走出来给她开门的人,正是萧千夜。
余文君一下子慌了神,那些在腹中斟酌了好半天的话在看到他之后竟然一个字也说不出来,萧千夜皱着眉头,好一会才认出来眼前的女子是风彦的妻子,两人在门边一动不动尴尬的站了好一会,直到屋内的云潇哄着哭闹的花灵探了个脑袋出来望了一眼,远远的问道:“千夜,谁来了?”
萧千夜回过神来,随意做了个请的手势,淡淡回答:“是大嫂。”
这声大嫂让余文君受宠若惊,更让云潇惊喜的迎了出来,招呼道:“大嫂快进来坐坐,外头下雨别着凉了。”
余文君小心的看了一眼萧千夜,心虚的找着理由说道:“我正好路过,听见里面有孩子的哭声,一时担心所以就想进来看看……”
他自然清楚余文君的真正目的,也不揭穿随意笑了笑,两人一起往屋内走去,云潇手忙脚乱的递了一块干净的毛巾给她擦水,抱歉的说道:“真是让大嫂看笑话了,院子里昨晚上吃的东西我都没得及收拾,乱糟糟的怪不好意思的,要不您去前厅坐坐,我给您沏壶热茶过来。”
“不、不用客气。”余文君连忙摆手,看着她怀里哭闹的小女孩,惊奇的道,“这是你们的孩子?阿彦也真是的,你们好不容易回家,这么重要的事情也不知道和我说声,害我什么也没准备,就这么空手来了。”
她冲着孩子笑了笑,花灵在云潇怀中不住闹腾,哭的嗓子沙哑,两只小手一直不安的抓着她的头发紧紧攥在手心里,云潇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和余文君解释这是来自厌泊岛的花灵,但对方好像也没注意,担心的问道:“怎么哭的这么厉害?最近天气反常,一会热一会冷,这么小的孩子一不注意就生病了,前不久明月郡主的女儿囡囡也染了风寒,看了好久的大夫才好转,你们可千万要注意些。”
没等云潇回话,花灵拽着她的头发用力一扯,疼得她龇牙咧嘴连忙按住孩子的小手,余文君“噗嗤”一下笑了起来,主动伸手说道:“你们年轻人都不会哄孩子,让我来试试吧。”
她一抱过孩子眼里就浮现出迟疑之色,这小姑娘看着应有两三岁了,脸色如纸一样苍白,抱在手里像个婴儿一般轻飘飘的,但是力气又大的离谱,一把扯着她的头发就用力往怀里拽,云潇赶紧按住花灵的手,抱歉的对余文君笑了笑,没等她解释,余文君呆呆看着云潇,下一秒反倒是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情——毕竟母亲就不是正常人,孩子有些反常也不足为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