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种法术,一直以来我们有意克制,所以这么久以来,倒也没有传的太过离谱。”
萧千夜若有所思,一瞬间眼眸闪烁着如同黑夜一般深沉的颜色,微微睁大,他似乎能隐约感知到九千年前那场心转之术,既有从帝仲身上感到的伤痛,也有从穷奇身上感受到的愉悦。
没错,虽然那只凶兽在苏醒之后陷入几近崩溃,但它在意识模糊中吞噬帝仲的感觉,是前所未有的愉悦,那是对力量的汲取和吸食,是躯体上不可掩饰的本能。
“真的走到那一步,我可以帮你以心转之术吞噬那些魔兽。”帝仲忽然开口打断他的沉思,虽然说着恐怖的话,自己反而是轻轻笑起来,感慨万分的从他手心飘起来,好像也在仰头望着高空的明月,意味深长的感慨,“现在教你也来不及了,但你应该还记得那种感觉吧?只要你配合我,不要挑食就行。”
这种时候还能漫不经心的开玩笑,萧千夜眉头微微蹙起,不知如何接话。
帝仲顿了顿,收回目光,沉吟:“最好不要走到那一步,那群家伙的味道可不怎么样。”
“少废话了。”他抿抿嘴,无可奈何的把光球又抱了回来,没等他再说什么,手里光忽然散开,一瞬间如微弱的萤火钻入他身体里,然后一个拉长的影子映在他的脚边,萧千夜倏然回神,一抬头看见那张最熟悉不过的脸庞笑呵呵的对他摆了摆手,云潇不知是什么时候出来接他的,手里揣着一方手绢,砰砰跳跳的冲他跑过来。
“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师父不会又训你了吧?”她虽然已经注意到片刻前消失的光芒,但见对方有意躲着,也只好装作无知无觉,小声抱怨了几句,牵着他一起往回走,神秘兮兮的眨了眨眼睛,这才从袖子里掏出来一小块手绢放到他的掌心,唠叨起来,“都等你好久了,再不来我爹一个人就要把饺子全吃了,我给你带了一点出来,快吃点垫肚子吧。”
“这叫一点?”萧千夜揭开手绢,看着里面虽然小巧却被塞得满满的食盒,忍不住调侃,“这都够吃饱了。”
“你们两个人嘛。”云潇小声嘀咕了一句,眼里有微微的失落,她知道帝仲一直在刻意躲着她,想让这段无疾而终的感情彻底的终结。
萧千夜微微一顿,啃着饺子支开话题:“师父只是让我照顾好你,师父最不放心的人就是你了,他说……”
“他说什么?”云潇回头看着他,笑脸映在月光里,恍若不真实的错觉,萧千夜捏着她的鼻尖笑了笑,加重语气说道,“她说你自幼娇生惯养,做事总是马马虎虎、大大咧咧的,让我一定要好好照顾你。”
云潇抬手捶在他胸口,笑呵呵的骂道:“谁照顾谁还一定呢,他老人家怎么不说你做事死板,爱得罪人呢?”
说罢,她偷偷瞄了一眼萧千夜,见他脸上泛起的尴尬之色,添油加醋的补充:“师父肯定不止说了这些吧?是不是骂了你,你不敢告诉我?”
“没有。”萧千夜摇摇头,坦白说师父到底都说了什么话他几乎一个字没听进去,只知道整个御药堂鸦雀无声,所有人都是心事重重的看着他,但又心照不宣的保持着沉默。
云潇见他神色里有淡淡的哀伤,也不再多问什么,牵着他跑起来催促道:“走快一点啦!等你半天都要饿死了!”
他任由她牵着在山路上奔跑,仿佛能将所有的忧愁抛之脑后,因为云潇走在前面,长发被跑动的风带动拂过他的脸颊,撩拨心弦。
再到论剑峰之时,唐红袖早就急不可耐的出来望了好几次,连忙开心的朝他们招招手,天澈歪头从窗子望出来,高声催了几句。
几人围坐一桌,凤九卿乐呵呵的搬了一张椅子围过来,他倒了一杯酒,忽然想起那家伙不通酒性一杯就倒,只能一脸嫌弃的往里头掺了水。
“多掺点!”天澈和云潇异口同声的说话,凤九卿端着水壶眉头直皱,嘀咕道,“都掺了半杯水了,再继续掺水可就一点酒味都没有了!酒量不至于这么差吧?”
云潇从他手里抢过水壶直接往萧千夜的酒杯里又倒了半杯水,自己先抿了一口才端到他面前,笑道:“不行不行!多掺点,晚上我们就得回去了,你要把他灌醉了,一会半路摔下来怎么办?”
唐红袖面色微微一僵,本想再留他们一晚,未开口就被天澈抢话打断,使了个眼色示意她算了。
所有的不安都被悄无声息的压制,像一场再寻常不过的晚宴,凤九卿是唯一的长辈,喝了几杯酒之后就退到看窗边看着他们,这几个从小相识的同门难得聚在一起打打闹闹,充斥着前所未有的欢快。
他甚至希望时间能停在这最为美好的一刻,希望明天永远不要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