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从黑夜里拉出了另一个真罗族,对方的惊呼还未发出,她手头微微用力,又是将人脸捏的扭曲,然后若无其事的从定星山丢了下去。
在连续杀了两人之后,心头的杀戮之意似乎再也无法压制,云潇一只手死死按着胸口,面容有一瞬的痛苦,另一沾满鲜血的手烦躁的揉了揉额头,也顾不上这一扶额之后血渍落在苍白的脸颊上,她几乎是无法控制的一步追出,火焰在定星山炸裂,将夜幕照的宛如白昼,来不及躲避的真罗被皇鸟之火团团围住,终于露出惊恐的神色,大惊失色的看着眼前这个“臭丫头”。
“阿潇……”萧千夜用力握着刀,叫着她的名字,身体却僵硬的一步也无法踏出,只能看着她脸上越来越猖獗的笑,将三步之外不可置信的暗杀者撕成粉末。
龙吟捂着嘴,真罗是以暗杀闻名的雇佣兵,虽然比不上令人闻风丧胆的辛摩族恐怖,但一贯有着精密的战术,这是被她这幅年轻小姑娘的外貌所骗,才会一瞬溃败吧?
不……不是,龙吟很快就否认了自己刚才那种天真的想法,就算他们提前制定了精密战术,在浮世屿皇鸟面前又能起到什么作用?那可是连上天界都要礼让三分的力量,作乱流岛的雇佣兵又能对她做什么?这哪里是她认识的那个姑娘,这般毫不犹豫又残忍的杀戮,这根本就是传闻中嗜杀好战的不死鸟!
周遭死一般的寂静,一行五人的真罗族只剩一人还在苟延残喘,那样剧烈的喘息一声比一声沉重,但他不敢动,知道自己哪怕眨一眨眼睛都会激发对方的杀意,他也不得不对这个“臭丫头”刮目相看,明明在出手的那一刻,多年征战沙场的直觉告诉他最该堤防的应该是手握长刀的这个男人,为什么最后将他们一击致命的会是身旁的女人?
这是什么人?那样窒息的火光,连真罗族引以为豪的冰裂术都被融化成烟。
她全身都在冒着火焰,笑吟吟的道:“真罗族,你们对我动手之前,难道都不会去打听一下吗?这可不像以战术著称的雇佣兵,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是吧,可惜你们撞见我,钱拿不到,命也得丢在这里了。”
她在说话的同时,火焰从身体里铺天盖地的流出,就像一场浩荡的山洪暴发,定星山被炽热的烈焰点燃,无数生活其中的生命来不及窜逃就被直接吞没。
杀了他……杀光他们……
这样蛊惑人心的声音越来越猖狂,在这场顷刻间就结束的屠杀之后,定星山的阴冷之气被炽热的火光吞噬,云潇依然保持着那样的笑容,能听见火种中来自双生心魔的靡靡之音,迫使她用力晃了晃脑袋,这才眼眸赫然雪亮,看清了自己血淋淋还沾着血肉碎片的手,顿时脑中一片空白,几乎是本能的抬起头看了一眼身边的两人。
龙吟躲在萧千夜背后,被他拉拽着站在半空中躲避火焰,远远的露出一种看见魔鬼的惊恐神情,原本绿茵茵的定星山此刻就像一个巨型火球,她倒吸一口寒气,这才慌忙的收回火焰,然而皇鸟的火是如此的凶狠,短短数秒之间就将无数无辜的生命彻底埋葬!
她情不自禁的挪开目光,像个犯了错的孩子变得不知所措,怎么回事……她不仅仅是想杀了那几个人,她是想把他们的头拧下来当球踢,把他们的身体撕成碎片撒入群山之间,甚至想让这座山一起陪葬!那样的冲动不知从何而起,却又完全压制不住。
“阿潇。”萧千夜一步上前毫不犹豫的将她抱入怀中,感觉她的身体从微微的轻颤到剧烈的抖动。
云潇愣愣呆住了片刻,在回过神来的一瞬间奋力的想要推开他,她的手上还沾着血,在推嚷之间也将他胸口的衣襟蹭的血红,那样刺目的红像利箭一般扎入眼眸,她控制不住自己,不死鸟的天性在黑龙之血的引诱下越来越深刻的影响着她的情绪,稍有不慎就会误伤到身边在意的人!
“阿潇!”萧千夜死死按住她,在短暂的沉默过后,怀中人赫然爆发出一声绝望的大哭,摇头颤抖,“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要烧了定星山……我只是想杀了那几个真罗,我、我不是、我不是……”
“我知道,我知道。”萧千夜摸了摸她的头,拍着云潇的后背低声安慰。
龙吟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头的恐惧也从背后轻轻抱住她,倏然感到对方的身体中有一种不同寻常的燥热,同为灵瑞化形的龙吟大吃一惊,立马将她从萧千夜怀中拉出,这一看两人皆是心下一沉,她的脸庞通红如火,能看到流动状态的火在皮肤下缓缓流动,好像自己也无法控制越来越汹涌的火种爆发,然而在脸色如此炽热的状态下,她的手指又诡异的冰冷如雪,像两种极端的力量在无声抗衡。
萧千夜心急如焚,也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再瞥见受到惊吓正在逃窜的巨鳌,只能心一横将云潇抱起,又对龙吟快速嘱咐道:“跟着我,先进到山市里再说!”
龙吟也来不及细细思考,只能硬着头皮跟着他一起,借着夜幕掠入巨鳌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