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了!
龙吟是寸步不离紧跟着他,这地方她也没听说过,眼前就这一个熟人,怎么也不能再和他走散了。
两人一前一后闷不吭声,一直走到她气喘吁吁再也迈不开脚步往前踏出一步,龙吟艰难的按住他的肩膀,好声好气的哀求道:“歇一会吧,要累死了。”
萧千夜想了想,他们已经这么走了许久,但天色始终是刚掉进来时候的白昼,虽然沿着一个方向一路做记号,但一直没有找到任何出路,这里更像是一个独立封闭的异空间,就好像在北岸城之时他掉入魑魅之山,也是反反复复走了九遍也没出来,唯一的不同是,在魑魅之山的时候他是在原地打转,而这里好像真的是没有边缘,一路延伸。
更奇怪的是古尘的气息一直不远不近,走了这么久,似乎还保持着同等的距离。
“好,先歇一会吧。”想起这些,萧千夜席地而坐,龙吟松了口气,精神上一旦松懈下来身体的疲惫就更加明显,龙吟一把抓住他的胳膊不放手,支支吾吾的道,“万一、我是说万一我不小心睡着了,你可千万别丢下我跑了,我虽然没有你厉害,至少墟海的路还是比你熟的,说不定出去之后……我还有用!”
萧千夜瞪了她一眼,骂道:“你有什么用,身为一只王系蛟龙,居然还会溺水!”
“呃……”龙吟的脸庞转瞬通红,辩解道,“那是体力不支才出现意外的嘛!我……我是为了给你摘仙草才会遇险的,你不感谢我就算了,还反过来嫌弃我了。”
她一边说话,一边立即在袖中翻找起来,但当她取出费劲千辛万苦才摘到的月夜芽之时,三朵小花只剩一朵,还被冲坏了一大半,连颜色都变成了暗暗的灰色。
龙吟尴尬的看着手里的仙草,赶紧丢了重新摘了一朵完整新鲜的递给他,潮红的脸色又带上了另一抹羞涩,忽然开心的对他鞠了一躬,又道:“不过你刚才还是救了我,喂,你没有传说中那么冷漠无情嘛,飞垣上传的那么凶,其实为人也还不错呀!来,这就是我跟你说过的那种仙草,快试试好不好吃。”
“你懂什么。”萧千夜冷着脸,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手不去接她手里的仙草,他在飞垣的名声并不好,军阁之主,就是一个需要冷漠执行一切命令的职位。
龙吟不屑一顾的冷哼,反问:“那你为什么大老远跑来救我?”
“那是因为……”萧千夜欲言又止,他之所以会跟着龙吟走到龙髓隙,其实也并不是因为察觉到她遇险想要出手相救,实在是因为从听到“月夜芽”这三个字开始内心就一直蠢蠢欲动,那种深埋骨血的本能迫使他一刻也不想多等鬼使神差就跟了上去,但他当然不能在龙吟面前表露这么丢人的事,只能又闭了嘴,让她误以为是特意跑来救她。
萧千夜重重叹了口气,目光终于开始情不自禁的盯住身边的蓝色小花,竟是忍不住咽了口沫,又立即挪走了视线,暗暗骂了自己几句。
为什么会有这种奇怪的冲动?真是搞不懂,他现在是个人,怎么还这么强烈的保留着凶兽的冲动!?
月夜芽……当时在东冥,在那片被碎裂撕的四分五裂的土地上,也曾残留着这种仙草。
萧千夜恍若失神的抬头望了一眼古怪的天空,脑中思绪却慢慢飘远,回到那一夜刻骨铭心的缠绵。
云潇的身体,有着比月夜芽更加让他欲罢不能的温热,不仅让他被凶兽影响日渐冰凉的身体无法自拔,也是身为男人对心爱女人的一种占有欲。
萧千夜忽然奇怪的僵了一下,自己多久没碰过她了?每次心中涌起这种冲动,就会被无边的恐惧强行压制,他不敢碰她,连亲吻都只能小心的沾一沾。
即使她能恢复皇鸟原身,血契也依然是一座无法逾越的高山。
萧千夜甩甩头,就算不能行正常夫妻之事,他也依然愿意为了云潇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咦——脸红了?”龙吟似笑非笑推了他一把,不好好意的调侃道,“这是想起来什么美妙的往事了?反正无聊,能不能说出来让我也分享一下?”
“你闭嘴。”萧千夜毫不客气的回绝,冷冷瞟了她一眼,龙吟一股热情吃了闭门羹,只得讪讪不语,也不想再和他争执,暗搓搓的又往他身边靠了靠,一会功夫没说话,整个人就一头栽倒沉沉睡去。
萧千夜本想往旁边挪一点,又发现龙吟在熟睡里还是死死拽着自己衣角不松手,明明在北岸城偷袭他的时候一副趾高气扬的模样,怎么现在遇险整个人性格差了这么多!
这家伙,多半也是个欺软怕硬之辈吧,但眼下墟海那个长老院仍是疑点重重,自己还真的不能这么轻易放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