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时候,想必是普通人的生活越来越艰难,才逼得他们不得不想尽方法得到权势,若非如此,现在的萧氏一族也许还在某一处荒地里,过着受人歧视、毫无保障的‘普通人’生活吧?”
“也许吧。”舒少白附和着,自从成为阵眼,他对这片土地的了解就越来越少,其实也不知道外面究竟都发生了怎样翻天覆地的变化。
萧千夜已经走到冰封魔座前,仰头观察——这个魔座大约有十米高,正中央封印着一团紫色的鬼火,果然有奇怪的声响自里面隐隐透出,让人心烦意乱。
“魇之形入梦,魇之心窃梦,魇之声扰梦,三体合一,才是真正的魇魔。”舒少白一边和他解释,一边用灵力幻化成一只手的模样,顺着冰封魔座爬了上去,只见缠绕魔座的金色神力受到刺激开始交织成网,灵力之手瞬间深陷其中,不过一会就直接被吞噬殆尽!舒少白这才轻笑了一下,接道,“看见了吗?这种封印之力连我都无法靠近,是真正属于战神的力量。”
“战神的力量?”萧千夜顿时被他勾起了好奇心,忍不住再上前一步,舒少白也不阻止,只见他将手放在魔座上,金色灵力感知到主人的气息,赫然暴走!
“这是……”舒少白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发生的惊变,仅仅是触碰到封魔座的一瞬间,萧千夜脚下厚实的寒冰裂开了巨大的冰纹,更为强烈的金光是从冰下的裂缝里迸射而出,它们绕着冰荆棘窜到尖端,然后齐齐的照射在封魔座中心的魇之声上!
几乎是在同时,萧千夜赫然感觉耳边响起了奇怪的声音,像是从另一个世界传来的冥冥之音,不知是否真的存在!
“别分心!”舒少白厉声提醒,再度幻化成一只手拽了他一把,萧千夜站稳步伐,周围果然有看不见的魔物绕着他嬉笑飞舞,沥空剑毫不犹豫的出手,一声厚重的斩断声之后,周围的冰荆棘哗啦一下碎成粉末!
“是魇魔的恶作剧呢。”舒少白松了口气,“放心吧,它出不来。”
“真的是魇魔的恶作剧吗?”萧千夜冷眼反问,收回长剑,“分明是你的恶作剧吧?”
“呵……别介意。”舒少白咯咯轻笑,“我也只是很好奇,所以才想稍微尝试一下罢了,你看,你身上仅存的战神之力确实能引起封魔座共鸣,但是更多的人类血脉却又会逼着封魔之力主动攻击你,我是要提醒你,如果有一天,你真的准备回到东冥取回古尘,一定也会遭到战神之力的反击,到了那个时候,你务必要小心啊。”
“古尘?它不认我也无所谓,我又不是没有自己的剑灵。”萧千夜紧握着沥空剑,但眼神是复杂的,舒少白顿了一下,忽然压低了语气,“不行,你必须让古尘认你为主,否则你没有资格做夜王的对手。”
提到“夜王”两个字,两人不约而同的沉默了下去,毕竟是自己曾经的主人,是这个身体真正的拥有者,舒少白对夜王的感知力更为敏锐,许久,他无奈的叹了口气:“夜王回来了,他已经利用海魔修复了自己的魂体,虽然很仓促,但是对付现在的你们应该是绰绰有余了。”
“在天域城吗?”萧千夜明知故问,又自己接下了话,“我听说陛下已经开始准备‘四境分离’了,你知道他会用什么办法这么做吗?”
“四境分离?”舒少白语气一沉,隔了好久,灵力所化之手开始在空中书画着什么,正色道,“如果按照目前飞垣地基的破坏形势来看,四境分离是有可能的,因为破裂的地基走向正好就如同一条分割四境的线,但是四大境封印不解除,中心阵眼不被破坏,就算他有能力把飞垣分割成几大块,也无法实现真正的分离,因为我的力量,会像一张无形的巨网,一直拉扯着所有的土地凝聚在一起。”
“但陛下不会做无用之功,更不会大费周章去执行一个完成不了的计划。”
舒少白沉思了片刻,语气更加惊讶:颤道:“除非……不,这不可能。”
“除非什么?”萧千夜焦急的追问,只见那只手凭空画出了天域皇城的雏形,然后又在下方割了一道,这才不可置信的说道:“除非他连天域城的地基都不想要了,只带着上层一点点土地,这样或许是可以摆脱我的力量脱离飞垣主体,但是……这毫无意义,即使他脱离成功了,天域城也一定会迅速崩塌。”
“这才是魔物的目的!”萧千夜顿时反应过来,怒不可竭,“四境分离计划是祭星宫提出来的,而祭星宫的大宫主就是地缚灵所化!它要的就是毁灭皇城,毁灭飞垣!”
“地缚灵!”舒少白的语气赫然收紧,皇室虽然一贯看不起异族人,但是也一直自命清高不屑和魔物为伍,如今怎么可能忽然被魔物蒙蔽了双眼,做出这种自寻死路的计划?
况且,以皇室特殊的血统,为何分辨不出魔物的气息?
想到这里,舒少白赫然压低了语气,一字一顿提醒:“我虽然不太清楚地面上究竟都发生了些什么事,但是以我对皇室的了解,他们多半不会和魔物合作,更何况已有更强大的夜王相助,何苦再冒险去听信魔物的计划?这其中多半还有阴谋,只是不知道到底是谁,又是冲谁来的……”
“陛下做任何事情都不需要理由。”
“话虽如此,但你仍要小心,若是有更棘手的敌人参与进来,多一分警惕或许就能救命。”
“嗯。”萧千夜心不在焉的点头,舒少白轻咳了一声,脚下的水流忽然变转了方向,朝着冰层的下方流动,接道,“跟着水流走,那里是碎裂的封印地。”
萧千夜顿时回过神,果然见冰面上出现了一条狭窄的通道,引领着他往更加黑暗的深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