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咋舌道“你还当真是那什么将军?哪个将军啊?”
司荼扶额,求助无果,她只能继续对隋蛮道“你若不起来,我马上就走!”
隋蛮闻言慌忙起了身,站得笔直的同时还不忘将忠渊也给拉了起来。
他眼神坚定的看着司荼,道“您是司荼,可在属下心中亦是将军!属下等了三千年,今日终得偿所愿。今日将军归来,隋蛮生死追随!”
忠渊亦拱手,定定道“忠渊誓死追随师尊,追随将军!”
浮临十分不给面子的打断道“得了吧,方才要不是我们赶来的及时,你师徒二人恐怕都死在了天雷之下…”
“浮临!”司荼喝了一声,打断了浮临接下来的话。她转过头认真的对隋蛮道“我知晓你敬重澜鸢,不过我现在是司荼,当不得一声将军。”
隋蛮慌忙道“不,将军依旧是将军,属下…”
“你听我说完…”司荼继续道“阿蛮…我便继续唤你阿蛮可好?”
“好!好!将军请说…”
司荼笑着掸了掸隋蛮肩头的灰尘,道“阿蛮,三千年了,你一直活在大战那一日,从你造的那个幻境我便看出来了。”
闻言,隋蛮眼圈彻底红了,死死咬牙不肯发出声音。
司荼继续道“你不必觉得愧疚,是我下令让你退走。你护了全舟后辈的周全,你是英雄…若没有你,便没有星域的未来…”
隋蛮红着眼,声音颤抖道“可是他们…都死了!只有我…只有我一个…”
曾经并肩作战的战友们全都陨落,他一人独活于世。虽是受命撤离,可这三千年来他无时无刻不在自责当初没有与同伴们共同进退。
司荼闻言心中酸涩不已,隋蛮这些年活得痛苦,她全都知晓。
她刚进学府便听闻了许多隋蛮的故事, 耗尽修为护送灵舟之上的后辈抵达安全之地,从此修为尽失只能潜心研究阵法之道。
三千年前隋蛮便是凝元后期,自护送归来便以孱弱之躯强撑了三千年。
司荼知道他是苦苦支撑着,星域后辈尚未长成,再加上隋蛮身上背负着数万星域将士的性命,他不敢死,也不能死。
到今天,为了维持禁地阵法他才不得不引动雷劫。
隋蛮应当并不只是为了维护阵法,应当是此次变故给了他合适的时机…死去的时机。
司荼不知这三千余年他究竟是如何撑下来的,她实在不敢想象。
她强忍住眼泪,屈膝郑重一拜,道“谢谢你,阿蛮!”
“将军!”隋蛮慌了,忙去扶司荼,一边道“这些都是属下该做的,将军快起来!”
在这严肃的气氛下,忠渊一句话都说不出。浮临也早就收起了一开始的嬉笑之色,安静的听二人互诉衷肠。
司荼红着眼圈,看着这个才刚刚恢复了些人色的老人,她的心情十分复杂。
隋蛮忠义,依旧维持着满腔热忱,可自己却不单单只是司澜鸢了。
她尽力掩去面上伤感,认真道“阿蛮是个好将士,不过你现在身为学府长老,不必时刻追随于我身侧。从今往后,唤我司荼就好。”
隋蛮一咬牙,十分艰难的吐出几个字“是!司荼…”
司荼知道隋蛮几千年对于司澜鸢的尊崇,不是一两日便能改变的。
她浅浅一笑,只要不再叫自己将军就好。毕竟司澜鸢已是过去,自己现在只是司荼。
心结解开,司荼笑着道“此地不是说话的地方,二位随我去舍池山休息。”
“是!”师徒二人异口同声。
浮临没有说什么,反正整个舍池山都相当于是司荼的了。带两个人回去罢了,他能有什么好说的。
他正要领路去往舍池山,脚下却开始地动山摇。
浮临第一时间要去护住司荼,却被人抢先一步。隋蛮和忠渊已经一左一右架住了人,二人皆神色关切的道“您没事儿吧?”
司荼摆了摆手,皱眉道“这震动…像是封印引起的…”
浮临被抢了活儿,只好放开神识感应这震动的来源,只一刹那就变了神色“里头那东西好像醒了!”
隋蛮赶紧查看封印变化,急急道“忠渊照看好将军!”
他两手开始疯狂结印,每次变化便有符文跃入封印之中,随着符文一个个进去封印,禁地的震动减缓不少。
隋蛮不敢停手,只对浮临道“这位前辈请将将军带走,封印怕是经方才天地威压,有些撑不住了!”
此事因自己而起,自然应当由自己弥补。
隋蛮再见司荼已经无憾,眼中是视死如归的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