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勇士没有多言,从两个不同方向在鱼姑庙中寻找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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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指捅开窗纸,塔娜踮着脚目光看去,只见这间小屋中一个中年胖男子坐在那,前面是一个妙龄姑子。
“这位师太,鄙人是想来用素斋,这素斋……”
“施主,贫道就是你的素斋,请施主来用。”
那姑子声音如莺啼一般,说着身子一转,显得颇为曼妙。
塔娜懒得看,摇了摇头,踮起脚向别的屋子走去,心中暗骂道:“南蛮子都是些狗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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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死,说好在那边吃斋饭的。”
塞布里心中抱怨着,捅开一层窗户纸。
只见屋内一个少年正坐在那里,四下转着头。
塞布里眯了眯眼,呼吸稍稍重了些。
王笑?
屋门被人推开,走进一位妙龄姑子。
“咦,斋饭呢?”那少年道。
他说话有些漏风,塞布里心中不确定起来,准备再看一会。
“施主还真是来用斋饭的不成?”那姑子浅笑着,手中的拂尘抚过那少年的额头。
“啊?这……这是怎么回四?”
漏风声愈发严重。
“施主没听说过吗?扬州瘦马、杭州船娘、大同婆姨……”那姑子咬着唇,声音缥渺。
“泰山……泰山姑子?”
“施主好渊博哦。”那姑子道,“贫尼法号妙云,本在此间往东一百四十里的泰山修行,两月前为避战祸,迁至鱼山,幸遇施主,请施主一同修行。”
那少年跳了起来,有些慌张,道:“这这这……今天,我我……我还是下次再来吧……”
塞布里目光看去,终于见屋内的少年转过头来。
缺了一对门牙,不是王笑。
塞布里于是向别的屋子再找过去。
——今日确实是个难得的好机会,王笑也必定只有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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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娜也另找了一间屋子,踮着脚向窗纸的小孔中看去。
屋中一个极俊美的男子……好像又不像男的,总之是一个男装打扮的俊美少年坐在那,身前一个姑子盘膝坐着,满脸都是绯红,不时抬眼偷偷瞥着那美少年。
“哦?泰山姑子?有趣。”
“公子,我……贫道还,还没出过阁……我们来东阿只有两个月……我今日见公子是第一次开脸……”
“你愿意陪我?”那美少年伸手捏了捏那姑子的下巴,笑道:“真的想好了?”
“嗯……”一声轻轻柔柔,颇为娇媚的鼻音。
“好嘛,这鱼姑庙的素斋真的不错。”
“公子,人家……”
嘭的一声,那美少年一记手刀,将那姑子打晕过去。
屋外,塔娜一愣,呼吸稍重。
“什么人?!”
随着这一声清喝,那美少年随手一抚,拿下姑子头上的发簪便甩过来。
塔娜才要闪避,那发簪已破开窗纸,从塔娜耳边穿过。
“啊……”
塔娜惨叫一声,用手摸去,才发现右耳已然破开,一片血淋淋。
与此同时。
“砰!”一声铳响在鱼姑庙里回荡开来。
“砰!”接着又是一声。
塔娜才要向那边扑去,忽听又是一声惨叫响起。
“啊!”是塞布里在惨叫。
还掺杂着女人的尖叫。
下一刻,一根裂开的木棍从窗纸中捅出来,直刺塔娜的喉咙。
塔娜就地一滚,果断抛下塞布里,掠过庙墙,消失在树丛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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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尼姑妙婵年方十五,她十岁起就被‘主持’庄龄师太养在泰山脚下的一座‘斗姥庵’中调教。
斗姥庵以前本来叫‘惜春院’,后来学着别人也改成了道院,生意便好起来,庄龄师太有野心,想把生意规格做上去,也很是认真地学了学道法,收了不少小女孩从小调教,立志要与权贵人家做买卖。
两月以前,江北大军攻打济南,庄龄师太便领着姑子们跑到东阿县来。庄龄师太找了两个姑子,拿钱色贿赂了东阿县令,占了鱼山上的鱼姑庙,还重新修缮了一番。
“哈哈,从此以后,我们也是山上的姑子了……”
在泰山,山上的姑子就是比山下的要正宗。
今日这鱼姑庙其时还没开张,但有人来,庄龄师太就明白对方是什么来头,东阿县令不久前才派人上山,说是莱国公和巡抚大人要上山吃素斋。这边还没来得及准备,没想到人就来了……“还真是急性子。”
于是庄龄师太挑了四个她最满意的姑子,又让妙婵、妙娟这两个最出色的来接待四人当中最像国公爷的两个少年。
至于那个门牙漏风的,一看就不是国公。
妙婵身穿一身精葛缁裙,长领元缎滚边的莲瓣,再加上配套的首饰做衬托,原本看着清静无欲的道姑,摇身一变,成为兼含出家人的超脱与世俗女子妩媚并存的俏丽佳人。
“国公爷,贫道……”
妙婵咬了咬唇,偷眼瞥了王笑一眼,脑中道法已忘了个精光。
聊了两句,也不怎么的,她却是把所有东西都抖了出来。
“所以,是东阿县令胡志亭把这鱼姑庙让给你们的?”
“是,国公爷。”妙婵假意盘腿坐累了,换了一个并腿坐的姿势,将那缁裙下那双好看的小腿展露在王笑面前。
“那你们有田地吗?”王笑又问道。
“啊?我们没有田地的。”
妙婵挺了挺身子,感到自己胸前并不大,稍有些遗憾,她只好努力挺直,让王笑看到自己纤细白皙的脖颈。
终于,王笑眼间一亮,目光在她身上看了看。
“咦,你这道服真的蛮好看的,能不能送我几套?”
妙婵身子一颤,瞥了王笑一眼,轻声道:“国公想要贫道身上这一套吗?”
她觉得自己还不够媚,决定再做些什么。
于是她想伸手去拉王笑的手来摸……
下一刻,窗户被人破开,一名大汉跃进来,探手如鹰,直扑王笑。
妙婵吓呆在那里……
——煞风景的狗刺客,误老娘好事!
“砰!”
一缕硝烟漫开。
塞布里知道王笑有火铳,早有提防,身子一转,硬生生躲了过去。
他目光看去,只见王笑抬着火铳对着自己,火铳口还冒着轻烟。
塞布里二话不说,探手又向王笑捉去。
这一下十拿九稳。
然而王笑没有躲,只是伸手在火铳上,转了一下。
“咯哒”一声轻响。
“砰!”
“啊!”妙婵大叫一声。
子弹从塞布里腹中穿过,血飞溅开,健壮的身体轰然摔在地上。
——这怎么回事?他明明打过一铳……
塞布里脑中这个念头才闪过。
“咯哒。”又是一声轻响。
“砰!”
伴随着塞布里的惨叫,第三枪击穿了他的右臂。
王笑一脚踩在塞布里肩上,笑道:“转轮燧发火铳……注定要被淘汰掉的设计,但还是把你这个大清的勇士打倒了……说吧,你还有多少人?”
“嘭”一声响,房门被人踹开,唐芊芊大步走进来,在屋内扫了一眼,目光便落在妙婵身上。
“出去。”
妙婵楚楚可怜地又向王笑看了一眼,这次王笑却是看都不看她。
她知道自己成为国公侧室得美梦算是碎了,只好在心里又骂了好几句“狗刺客”,失魂落魄地走出去。
王珰与她迎面走过,转头看了她一眼。
——啊,这个后摆是这么裁的……哈记下来了,回去以后让碧儿也这样做一件……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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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一声枪响,耿当大惊。
张嫂眼中精光一闪,换了个表情,冲进偏殿。
“将军,我刚才看到一个汉子捉了国公爷往大门出去了……”
“什么?!”耿当脸皮一变,大步追出。
“砰!”
众人一愣,耿当喝道:“你们继续追,你们随俺来!”
说着,又调头向庙中跑去。
张嫂暗道不好,跟着耿当跑了两步,忽听远处有云雀的叫声,她停下脚步,找了个偏僻处重新翻出去……
树林里,个子如同孩子的塔娜半边脸都是血,手里捉着一只野鸡,竟是在生吃。
……
“该死,那江随是高手。”
“塞布里也失手了。”
“没事,我借着潜伏,还有机会。”
“王笑今天护卫不多,我们带人杀过去?”
“别急,弥尔达今日也要动手,等他动手了,我们把人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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