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可,别说被血液浸入阵盘之中,就算是用法器也未必能够破坏得了,可那些血珠子偏偏就是渗入到了那些符文的纹路当中。
每当有一颗血珠子渗入某一个符文的纹路当中之后,整座阵盘便是一阵摇晃,当越来越多的血珠子渗入到纹路当中之后,阵盘的摇晃也越来越剧烈,甚至开始带动整座密室都在摇晃,而后继续扩大,密室附近的这些建筑也开始跟着摇晃,渐渐地整个撼天峰的峰顶都开始摇晃,甚至有建筑物开始倒塌,进而波及到整座撼天峰都跟着晃动起来。
当有撼天峰上的建筑开始倒塌的时候,无论是进入撼天宗的真人修士,还是那些还活着的撼天宗子弟,都没有意识到生了什么,毕竟此时的撼天峰到处都在斗法乱战,各种神通法器胡乱横飞,砸塌的建筑物不止一两座,每一道神通,每一件法器砸落地面都能让人感觉如同地震一般。
然而当撼天峰上无数的建筑开始成片倒塌的时候,终于有人察觉到了不妥,没有人的神通能够大到几乎一举摧毁撼天峰的地步,那这是怎么了?
有那么一瞬间,几乎撼天峰上有所的人都在思索着这个问题,以至于整个混乱的山峰之上都安静了那么瞬间。
而后,所有人的心中,包括那些其他宗门的真人境修士,都想到了一个可怕的可能:这撼天峰,不会要塌了吧!
当这种猜测的恐惧冥冥之中与真实要生的未来相一致的时候,这种恐惧便会被无限放大!
此时如果瑜城之中有人一直在注意着撼天峰,并且能够看得清楚撼天峰上生的一切的话,就能够看到在整个撼天峰如同一支从地底伸出的手臂,如同地狱的召唤死者在向着所有人摇晃着打招呼的时候,无数的遁光、灵光、飞遁法器的光芒,在那么一瞬间在撼天峰上向着四面八方炸开,那是撼天峰上所有的人在不顾一切的想要努力逃离撼天峰!
然而一切都已经迟了!
密布在整座山峰上的无数阵法禁制,包括残存的天诛大阵,在这一刻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尽数窜连在一起,而后整个天地突然一静,撼天峰的峰顶突然如同雪崩一般坍塌。
无数的建筑物被倾斜而下的土石摧毁并覆盖,连同那些来不及逃出撼天峰修士的绝望嚎叫一起被埋葬。
而后撼天峰的山腰再次崩塌,那些被土石裹挟着滚落的可能存在的奇珍异宝再次被深深的埋葬,无数的残阵、破损的禁制、完整的阵法陷阱,仍旧覆盖在曾经的撼天峰表面,仿佛一层层的荆棘藤条,仍旧尽职尽着的保护着曾经的玉州第一宗门圣地!
待得整个地动山摇的过程渐渐开始止息的时候,曾经高耸入云号称玉州第一峰的撼天峰被削减了三分之二,此时看上去更像是一座新建的巨大坟丘,而山脚下那向着两外倒塌的石质牌楼则像是这坟丘倒塌的墓碑,无声的述说着这曾经的玉州第一宗门的辉煌!
数十里之外,潭玺派的三位真人直到现在还惊魂未定,孙真人扶着受伤的师叔,惭愧的向站在身前的颜真人道:“师伯,却是弟子先前错了,若非师伯谨慎,我等三人合力冲出撼天峰,否则无论是弟子还是师叔,都不可能单独在这等天地之威面前生还!”
“咳咳,师兄,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颜真人神色变幻,低声道:“禁断大阵,就像是豪墓大坟,又或者坐化修士洞府中的断龙石,只是在燕山道人身死,破山锏失落的情况下,如今的撼天峰还有谁能够动如此决绝的压箱底手段?难不成,还是那倚灯?”
“倚灯,定然是倚灯那老贼!”
在另外一处所在,原本仙风道骨一般的临霄真人狼狈的将头顶的一块冰山模样的宝器收起,望着远处黑沉沉的夜色之下如同一座巨大的坟墓一般的撼天峰,喃喃自语道:“幸亏我等六十年前设计将那倚灯重创,使得他失去了成道的可能,并让他的修为跌落到天罡境界,而那燕山为了趁机聚敛宗门资源成道,更是对他不闻不问,否则今次图谋之事怕是还要落空,可惜了云霄师弟,没能从撼天峰及时逃出来,不过有了本真人的收获,如今面临的瓶颈必将迎刃而解,而我玉霄阁马上就会多出一位太罡真人,将来老夫就算是成就道人境也未必不可能,到时候焉知我玉霄阁便不会成为下一个撼天宗!”
非晓真人拄着飞剑单腿半跪在地上,在他身旁,一位玉剑门的同门修士正满脸自责又关切的询问:“师兄,师兄你怎么样了?若不是为了救我,师兄……”
良久,手中的飞剑一阵轻鸣,非晓真人缓缓的站起身来,道:“无妨,只是先前用力过猛,体内真元走岔,你无需自责!”
过得片刻,非晓真人终于能够将飞剑收回剑鞘,这才看向远处黑沉沉的撼天峰,脸上居然充满了敬意,道:“这倚灯纵然修为跌落,却仍旧能够保存一身道血,果真不愧为是当年撼天宗最有可能成道之人,厉害,嘿嘿,佩服!”
姜涛真人则在黑色的原野之中快飞遁,狠狠的朝着地面上吐了一口血,道:“他妈的,临死还要算计老子一把,如今这撼天峰形成了禁断地域,算是进不去了,还是回去之后派遣些武人境的子弟到里面去碰碰运气吧!”
荒野之中已经逃出去数百里之外的青树真人等人以及那两百余名弟子齐齐停下了脚步,所有人都在无声的回望撼天峰所在的方向。
梦瑜县南部边境,刚刚击退了天狼门与开灵派联合入侵陈纪真人、青衣真人和朱真人三位突然感觉心头猛地向下一沉,齐齐回头向着北方望去。
西山村,当所有的族人都在庆祝这一次收获的时候,杨君山跟杨君平交代了一声,然后去了一趟西山,在无人知晓的情况下悄然向北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