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却无法原谅自己,恐怕这一生再不敢见你,还是把我留在此地吧。”
风沐晨停下脚步怔怔地瞧着风雪,一股悲愤蓦然涌上心头,忽然恨恨的大声说道:“你只管自己心中感受,可曾想过我二人见你这样有多伤心?你不知当日我救下你,心中多么欢喜,纵使双臂齐断,我……我也是……”语声哽咽,说不下去。
言罢,抱起风雪踏碎船板,迎风而行。
风雪见他如此情义,心神大恸晕了过去。醒转时已在月炽怀中,原来风沐晨悲愤中发力前行已近百里。
如此,月炽和风沐晨轮流抱着风雪赶路,行程倒是加快,不几天已出北极圈外,风雪屡次要二人背她,却因伤势所在不能趴伏,为二人所拒。
风雪也非凡俗女子,经此一事,心中光风霁月,也就安之若素。
“祸兮……什么有福气……是怎么说来着?”月炽最近经常蹦出几句汉语。
风雪笑道:“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是不是羡慕死我了?”
“是啊!就是看见你来气才想起这句,真想自己给自己来个狠的,最好一辈子也好不了,一辈子也走不出去。”月炽翻着白眼又叨咕了好几遍“祸兮,福之所倚……唉,真拗口”!
“那天吃你的‘魔法冰火之极光烤鱼’时,你还说了句‘鱼,我欲也’你可懂什么意思?”风雪想起那天月炽的胡乱引用。
“被他改成微波烤鱼了,师姐,你教教我呗。”
“那可不是我喜欢吃鱼的意思,原话是‘鱼,我所欲也;熊掌,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意思就是鱼和熊掌只能选一样,你想吃什么?”风雪问月炽。
月炽歪着头想了半天说道:“熊吃鱼,我吃熊,还得是嫩熊……小熊!”说完脸上一红,瞄向风沐晨。
风沐晨只作不闻,又听怀中风雪轻轻叹道:“天下事,十九不遂人愿,哪有两全其美之理!”
月炽听得怔住,心有所感,停步回头望向北方天际,口中喃喃自语:“不知此生还能否见到极光……”
……
格利特峰遥望在即,三人知终要别离,尽皆黯然。风雪和月炽回首过往,常常流泪神伤……
风雪在搀扶下已能行走,三人不约而同放慢脚步,却终于到了分别时刻。
……
“你返程当心,回去定能够心想事成,爱人无恙!”风雪强颜欢笑,独自和风沐晨告别。
小屋中月炽悲声难抑,隐约可闻……
风沐晨念起半年来三人朝夕相处,生死与共,忽地热血上涌,大声说道:“待我事了,必当践守承诺往东方一行。”
话音未落,只听咣当一声屋门飞落丈外,一道白影掠至怀中,脸上已被月炽狠狠的亲了一口,满脸泪痕却是笑魇如花。
“那你还要陪我们再去北极看极光”月炽得寸进尺。
“北极……就不去了……月炽刚一撅嘴又听风沐晨接着道:“看极光未必北极,南极你看怎么样?”
月炽两眼放光,尖叫一声:“乖熊熊,爱死你了”说着又要上嘴。
风沐晨神态忸怩尴尬至极,连忙扭身,抱头鼠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