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把宋权妄想得到的钥匙,确实是被南珍藏在了这里。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这是则冬教她的。
南珍偷偷撇了撇天玄,天玄顿时有些生气:“怎么你还在怀疑我?好了好了,我走了,我才不想知道你把钥匙藏在地毯底下!”
南珍赶忙拉住他,顿时被他说得脸红红,问:“你怎么知道的啊?恩……还有,我不是怀疑你,我只是想问你,是不是他回来了?他是不是在里面?你是不是带我来见他的要给我一个惊喜?恩……我就是怕待会儿自己太激动了不太好,就想提前先问问你。”
“没有。”天玄背对着南珍,“他没有回来。”
“……”长久的沉默后,南珍哦了一声。
她弯腰翻出地毯下面的钥匙,如记忆中那样将门打开,记忆中她穿着仆人的袍子,立在门边,落后他半步距离时关上门。
阁楼里居然很暖,厚厚的地毯吸走了所有的声音,天玄对她说:“用你的双手去找,用你的心去找,你会找到属于你的惊喜。”
***
用心?用双手?
这个小小的顶层阁楼里,除了南珍之外并没有别人,南珍的心突然空落落的。她用手抚触那巨大的书架,记得那时巫玉堂坐在书架前,随手抽来一本,可以看上很久很久。
书架上的古籍仿佛拥有生命,在黑夜中散发淡淡的光,南珍努力辨认那些她看不懂的文字,手指不知碰到了哪里,忽然眼前的书架动了起来。南珍慌张地朝天玄看去,天玄却是意料之中的模样,他将南珍的脸扭转过去,令她看见了这个小小的阁楼之中,如同巫玉堂的那间卧室那般,这里也拥有一间密室。
南珍吃惊得嘴巴都闭不拢了。
隐约间,能听见里面有人在说话,一个女人的声音,很熟悉。
“走吧,进去看看。”天玄说。
南珍一时竟然裹步不前。
天玄推了推她,她这才顺势跨了进去。
密室内居然是亮堂的,那说话声越来越清晰,等南珍意识到那是谁在说话后,一下子呆住了。
这就是宋权疯狂寻找的秘密吗?这就是巫家的制药密文吗?宋权你真的看见巫玉堂将钥匙当成了宝贝吗?
南珍淡淡扬起一枚微笑。
是的,这里有他最重要的秘密。
整个墙面的巨大投影屏上播放的录影带里永远只有一个主角,从角度来看像是偷拍的,剧情平淡乏味,只是一个普通女人一天的生活而已。
她见过什么人,她吃了什么东西,她买了什么菜,她……
南珍站在一面墙前细细的看,上面全都是照片,照片里的姑娘有时言笑晏晏,有时愁眉苦脸,有时还在哭鼻子。
这个秘密基地里全都是她。
“他每天都会在这里呆上很久很久的时间,南珍,这四年,关于你的一切,他都一清二楚。”天玄说。
***
南珍目不暇接,一边看满墙的照片一边听天玄低沉的说话。
“他刚回来时我就听说了,他用自己换取了救你的解药。他不敢打扰你,就这么默默的关注你,后来就连我都知道,你卖了咖啡馆,你给别人当蛋糕师,你过得并不好,不断有讨债的上门,那些人那样打扰你的生活令玉堂很生气……”天玄想到了什么,促狭起来,“你不知道吧?他居然亲自动手,我头一次见他那样把人揍趴在地上,我们这些人出去一趟不容易,巫师对他的管制更是严格,他也有耐心,出去一次解决一部分,下一次再找另外一些人,这几年来,他默默替你解决了不少麻烦,你一点都没感觉到吧?”
天玄看向那个大屏幕,“这是在我看来不可思议的痴缠,他就这样一直看着这些带子,每次送回来的带子里,只要有你的笑脸,他就会开心很久,但是只要你哭了,或者被欺负了,他就能让这栋楼里的人都心惊胆颤直到你下一次露出笑脸。”
天玄说:“我那时觉得他这样也不错,偶尔像个孩子一样情绪发泄才正常。”
时过境迁,南珍仔细回想,是的,没错是的,有好几次,那些讨债的突然就消失了,连被欠的赌债都不要了。但连香玉一直借不了赌,所以她们欠的赌债还是越积越多,上门的人也越来越多,她弄不清谁是谁,也就真是一点都没发觉。
南珍忙碌的眼睛已经移到了这面墙的正中。那是墙上最显眼的地方,上面有姜维一家的照片,还有那个低头玩玩具的孩子。
这几张照片他给她看过的,那天她对他下了毒。
天玄顺着南珍的视线看去,说:“我们在外面办事不能停留太久,那天他突然说要去汀城。”
南珍捂着嘴,她现在知道了,他是为了她去看望姜维一家。为了让她放心。
天玄看着已经领悟的南珍,没有继续说下去。
巫玉堂为她做的事,他说不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