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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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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不赞同的声音不见了,再没人敢质疑巫拜黑的决定,再没人敢质疑宋权。

    ***

    主楼里,往年烧到春天就变弱的火种今年却熊熊不断地在发光发热,巫拜黑细心照顾着火种,认为这是个吉兆,他所做的一切都是正确的。

    春天了,他还穿着厚重的棉袍,在如此刺眼的火光下脸色却呈现灰败。仆人送上一碗茶,他用手背碰了碰,觉得不够烫,让人拿下去重新沏一壶滚烫热茶。

    可仆人却疑惑的端起那碗茶,手指一时被烫的通红。

    很快,一碗刚刚滚沸的热茶端上来,巫拜黑端起来,觉得温度满意了,轻轻抿了一口。

    宋权一直恭敬地站着,脸上看不出一丝情绪。

    他做的一切巫拜黑都看在眼里,不得不说,很是欣赏。

    做大事就要不拘小节,巫玉堂这些年却一直都是妇人之仁。巫拜黑不禁回想到四年前,那时巫玉堂终于回来,研制了可以暂时保命的血红药丸,并且恢复了听力,而眼前的这个宋权正好经历了药剂实验的最后阶段,实验没有成功,照说他是一个没了用处的东西,可巫玉堂却留了他一条命。

    看看,妇人之仁,所以今日心狠的走出了牢笼,心善的那个躺在了床上。

    巫拜黑问宋权:“你打算将他如何处置?”

    巫玉堂终究是巫家的正统血脉,宋权不能一时间就斩草除根。他暗恨南珍,如果当日就痛快干净地处置了巫玉堂,今日他宋权也不会不得不留下巫玉堂的一条贱命。

    宋权对巫拜黑说:“巫玉堂倒是有些真才干,巫家和我往后都离不开他。”

    巫拜黑又笑了,赞许的点点头。

    ――这才是能成大事的人,心狠手辣,榨干对手的每一滴能力为自己所用。

    巫拜黑说:“你看着办吧。”

    他转身,将宋权的新名字记在了那天头地角有暗纹的族谱之上。

    宋权更名为巫玉泽,在巫家,只有玉佩显灵的人才配有“泽”字。

    玉堂,玉泽。

    咚咚咚,主楼再次撞响了长钟。

    巫玉堂虚弱地靠在床上,望着窗外灰蒙蒙的天。

    南珍端了一碗粥进来,手指被碗壁烫红,她面露愁容,却在进来的那一刻全都收敛起来。

    但这一切,又怎会逃过巫玉堂的眼睛?

    巫玉堂端详着南珍粉饰太平的面容,即使是现在这种马上就要断粮的情况,他仍旧觉得,有她在身边,一切就是有希望的。

    南珍舀起一勺粥吹凉,要喂给巫玉堂吃,巫玉堂往她那里推了推。

    南珍一下子就难过起来,吸了吸都冻出鼻水的红鼻子,辩解着:“我不会再下毒害你了,真的,不信的话我就先吃一口。”

    说完了,她看着他,他也幽幽地看着她。

    南珍咽下那勺米粥,米汁的醇香一下子就从喉咙滚进了胃里,一时闹得她更饿,她生怕被他听见肚子叫,只好大声说话:“你看,真的没毒,你快吃吧!”

    这是最后一勺大米熬出来的食物了。南珍红着眼看着,不知道下一顿该给病人准备些什么。

    巫玉堂拿走了碗,自己吃了一口,然后舀起一勺喂到南珍嘴边。南珍不吃他也就不吃,逼得南珍与他一起一勺一勺吃完了那碗粥。

    洗碗时,任凭冰冷的山泉水冻僵了手指,南珍站在水池旁却因为伤心而顾不得手指的疼痛。

    该死,真该死啊,她后悔的想要拿把刀把自己了解了算了。

    为什么会怀疑这样的他呢?为什么不能用心去听一听呢?南珍觉得天玄说的太对了,她真是蠢到了家。

    ***

    第二天,一群人涌进了被人遗忘的那栋小楼,巫玉堂静静的坐在床上,南珍张开双手,不让任何人靠近。

    宋权来了,让人带走了巫玉堂。

    南珍的一切反抗都是枉然,并把宋权逗笑了。宋权说:“南珍,这一切还要多谢你。”

    南珍想挥他一巴掌,却被人桎梏着双手。

    她只能看见巫玉堂的背影,他那样的瘦,一贯能将白衬衣撑得好看的肩膀瘦的只剩硬铮铮的骨架。

    “放心吧,我不会杀他的。”宋权挥挥手,那些人松开了对南珍的桎梏。

    “你想干什么?”南珍没想到自己会有这一天,这样对宋权咬牙切齿的一天。

    “你大概还不知道。”宋权笑了笑,南珍突然想起,在他们婚礼前的那段时间,宋权已经不怎么爱笑了,总是垮着脸,沉默至极。

    他是从那个时候变了,只是南珍知道的太晚了。

    “巫玉堂死不了,因为他是巫家最好的制药师。”宋权牵起南珍的手,“走,我带你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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