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煦虽有些想让两人因这人生点分歧,但又愿拗她的意,便将之打发了,之后送来伺候的是宫中的人,除了墨香之外,其他三个看起来规矩极好。
“这是李嬷嬷,是宫中的老人了,在照顾怀孕的贵人方面极有经验,如今过来照顾您,也算是她的福气了。”
这是墨香说的话,恭恭敬敬,像是与她并不熟稔,畔之见此,也并无其他反应,应了声知道了,便让这几人在外候着,反而让风语青城进来了。
风语是惯常照顾她的,其他人她皆信不过,就算是墨香,也是冷淡了,墨香没说什么,领着其他三名宫人就去了外室候着。
“师兄,终于见着你了,你可不知道,这十几天,你家媳妇挂心你,天天愁的哟。”
她这一见面,就唧唧咋咋说开了,总归是说畔之如何想念他什么的,倒将之前冷凝僵硬的气氛冲散了不少,这才有了当初在山谷的感觉,
“先给你师兄诊脉。”
畔之这还是挂心他的身子,其余的事可暂先放着,这可是重中之重。
风语也就不寒暄了,直接给他诊起脉来,只是这眉头皱的死紧,里里外外看了一遍之后,直言不讳道:“师兄,我无能为力了,那个.....”
紧咬着嘴唇,那结果怎么也说不出口,身子溃败成这模样,就算是神医在世也难救,夏景容不在意的摆手,淡声说:“无妨,这事我早就知道,不过是比之前料想的还要早些时候而已。”
“不过应该还是能拖些时间,我下去研究研究。”说着便急匆匆的走了,毕竟是她师兄,就算知道结果,也想要再尝试一番,况且她心底难受的紧,得找个地方好好冷静下才好。
青城本欲隐于暗处,夏景容去叫住了他,对于这个向来如影子般存在的人,心情颇有些复杂,如今却叫住了他,并沉声说了一句:“多谢你护她。”
青城愣了片刻,面皮上看不出来,只是身形一滞,冷声回应:“不用。”
言罢便也转身出去了,便剩下畔之与夏景容独处,两人就算不说,也皆觉得时间对他们而言,已极为珍贵。
“连累你了。”
他说,那冷峻的脸消瘦了不少,畔之摇摇头,面上并无丝毫悲戚,只是给他倒了一杯热茶,坐在软塌旁,将茶递给了他,淡声道:“不必说这种话,夫妻本是一体,又怎么会是连累?”
夏景容抿唇喝了一大口,气息有些粗重起来,胸口闷痛,四肢酸软,就连拿着一杯子的力气也没有,畔之见此忙接了过来,为他掖好了被褥。
“会不会觉得我现在很没用?”夏景容苦笑问,神色有些紧张,堂堂一离王竟沦落到流连到病榻,终觉得脸面上过不去。
“不会,你的那些黑骑兵呢?是不是全军覆没了?”
她这么问,是因为她清楚那些黑骑军的力量,说起来,不应该这么不济才是。
“没有,我已下令让他们去了边城。”
“为什么?”畔之很诧异,这又是为何?
“黑骑军属于战场,而不是我一人的私兵,之前只是留下了一小部分而已,大部分已经派去西城,镇守边疆,且终生都不会回京。”
这是他为这些人安排的最好的解决,在边城成家立业,不因他而受到牵连,他们是属于战场的精魂,皆有铮铮铁骨,许久之前成立黑骑军之时,招揽的皆是无父无母的孤儿,所以,在那安家立业也算是一种成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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