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眼前,这时众人才发现,其手中还提着一个人。
那人容貌苍老,全身阴气沉沉,脸上、脖子、双手等裸露的皮肤上,纹着各种图案的咒文,仅仅只是看上一眼,就给人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只是此时,那人脸色苍白,神情萎靡。
“咒师!”
欧阳德瞅了瞅那名长得和欢喜菩萨一模一样之人,而后又看向其手中所提之人,脱口而出道。
那名欢喜菩萨将咒师扔到剑师旁边,走到欢喜明王身边的欢喜菩萨前,而后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两个欢喜菩萨,合二为一。
叶青看得啧啧称奇,两个欢喜菩萨,他先前竟是无法分辨出孰真孰假,更不知道另一个欢喜菩萨,是何时离开,去抓咒师的?
“杀了他们,本座就饶你一命。”欢喜菩萨再次道。
“欢喜菩萨,你敢?”剑师大惊:“我们可是万里沙的人。”
“那又如何?”欢喜菩萨平静道。
“如何?我们两个,可是万里沙的副盟主,杀了我们,我们盟主定不会放过你的!”剑师道。
“又如何?”
欢喜菩萨面色不变。
“杀了我们是简单,但到时候万里沙与欢喜禅院定会不死不休,到时候两败俱伤,对谁都没好处。要是我们螳螂捕蝉,有人黄雀在后,倒霉的是菩萨你自己。”
咒师桀桀怪笑了一声,整个人虽然狼狈不堪,但却气定神闲,一点儿也不怕,他就不相信,欢喜菩萨真的敢杀他们。
“菩萨不妨想想清楚?
“又如何呢?”
欢喜菩萨仍旧不为所动:“明王,杀了他们。”
“欢喜菩萨,你真要与我万里沙不死不休?”剑师忽然觉得事情有些超出了他们的预料,色厉内荏道。
“菩萨?”
欢喜明王也有些犹豫,他倒不是替欢喜菩萨与欢喜禅院担忧,而是替自己感到担忧,剑师和咒师可不是一般人,而是万里沙的两位副盟主,杀了他们,就意味着他与万里沙再无缓和的余地,对方一定会将他当成眼中钉肉中刺,欲除之而后快,他往后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
“看来,你是不愿为自己所做之事忏悔,既如此,本座便成全于你。”欢喜菩萨古井无波,慢慢抬起手掌。
“菩萨恕罪,小僧愿意。”
欢喜明王急忙表态,相比于麻烦,他更愿意活着。
“啧啧,好手段。”
叶青心中暗叹一声,这样一来,欢喜明王以后只有跟着欢喜菩萨一条路可走了。
至于杀了剑师和咒师,会不会导致万里沙与欢喜禅院不死不休,叶青大概率认为不会。
首先,这件事本身就是万里沙有错在先,准你杀我,就不准我杀你吗?天下可没这样的道理!
其次,欢喜菩萨已是宗师,对于宗师而言,剑师和咒师,或许只是稍微强大一点儿的卒子而已,卒子再大,也终归只是卒子,随手可弃,想来雄阔海也不愿意为了两个卒子,与欢喜菩萨不死不休,毕竟两败俱伤的结果,就是黄雀在后。
最后嘛,活着的剑师和咒师,才有价值,死了的剑师和咒师,一文不值,雄阔海怎么也不会为了两个没有价值的人,去做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至于颜面什么的,在利益面前,所谓的尊严与颜面,从来都不值一提。
如果面子上实在过不去,欢喜菩萨可以直接将欢喜明王扔出去做替罪羊,反正杀剑师和咒师的是他,到时候雄阔海正好可以借坡下驴,谁的面子都没丢,大事化小,小事化无,岂不美哉?
看着向剑师和咒师走去的欢喜明王,叶青脸上忽然带上了一丝怜悯。
江湖事,本就如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