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半人和魏岳山悚然一惊,神情戒备,但首当其冲的叶青,却如似毫无所觉般,意态悠闲,笑意盈盈。
“好,有意思,有意思!”三息之后,薛时午忽然咧嘴一笑,但眼中却凶光闪烁,仿佛一头饿狼:“这位兄台,想必就是杀了我霄阳兄弟,抢了靖安司巡查使的叶青吧!”
“少帅误会了,叶青是我,但杀霄阳的却并非是我!”叶青笑了笑:“像这种谣言,想来只有傻子会信!”
“哈哈……”薛时午大笑一声:“究竟谁傻,待会就知道了!”
“厉捕头,动手吧!”
厉朗上前一步,神情冰冷:“叶巡查使,随我走一趟吧!”
“我看谁敢?”魏岳山和徐半人同时上前一步,目光不善。
“沧啷啷……”
厉朗身后的几名捕快,亦同时抽出佩刀,寸步不让。
一时间,翠微舫内气氛凝重如山。
“咕噜……”
就在此时,一个清脆的声音忽然在寂静的房间内响起,众人抬头望去,只见叶青举起酒壶悠然地灌了口翠微雨花酿。
见所有人都望向他,叶青轻轻一笑:“都别紧张,大家都是同僚,何必剑拔弩张的?来,喝口酒,压压惊!”
薛时午揶揄道:“呦,都这个时候了,叶兄还有心情喝酒,心可真大啊!”
叶青笑道:“这么简单的事情,我动动手指就能解决,何必着急呢?”
薛时午冷笑道:“哼,好大的口气啊!”
叶青没有言语,将酒壶放在桌子上,缓缓起身。厉朗警惕道:“你想干什么么?”
叶青挑眉一笑:“别紧张,我不是要拒捕,我只是想找出杀害骆飞白的真正凶手而已。”
厉朗怀疑道:“你有办法?”
叶青笑笑,径直走到骆飞白的尸体旁边,检查了一下,便闭目沉思起来。
“我检查过了,骆飞白的尸体上没有任何伤痕,亦无内伤,所以你别白费力气了!”厉朗见叶青如此做法,心中不悦,这种检查方式,一看就是外行。
薛时午亦阴阳怪气道:“厉捕头都没查出什么,你就别猪鼻子里插大葱--装象了,乖乖去大狱里蹲几天算了……”
然而,薛时午的话还没说完,叶青忽然睁开眼睛,笑道:“我知道杀害骆飞的凶手是谁了!”
“什么?”厉朗双目圆睁,不敢置信道:“凶手是谁?”
叶青没有卖关子,直截了当道:“是一根头发!”
“一根头发,什么意思?”厉朗不明所以,其他人也一脸茫然。
叶青蹲下身子,伸出左手,抓住骆飞白的头发,一缕幽冥鬼火涌出,骆飞白的头发顿时燃烧起来,焦灼味弥漫。
“你干什么?”厉朗大惊,伸手抓向叶青,以为对方要毁尸灭迹。
然而,他的手刚伸到一半,叶青右手上扬,看似无意,却不着痕迹地搭触在厉朗的手腕上。
两人一触即分,厉朗身躯一震,只觉得手臂内一阵灼热疼痛,血液都沸腾了起来。
反观叶青却恍若无事,动也未动。
“别紧张,我并非在毁尸灭迹,你们看!”
叶青收回手臂,指了指骆飞白的头发。
只见烧焦的头发中,忽然有一根头发仿佛活物般,费力挣扎起来。
下一刻,那根头发陡然脱离了骆飞白的头顶,向外蹿去。
厉朗身后一名捕快下意识伸手抓向那根头发。
“啊……”
然而,那名捕快忽然惨叫了一声,只见其右手,直接被那根头发切成了两半。
之后,那根头发向一个缝隙中钻去。
可惜,那根头发刚钻到一半,两根手指突然伸出,将其夹住,生生从缝隙中将其拽了出来。
那根头发锐如刀剑,能生生切断一个拓脉境武者的手掌,可在那两根手指间,却仿佛枯草般,任凭其如何挣扎、扭动,皆无法在那两根手指上留下半点伤痕,更无法挣脱其钳制。
“这根头发,名为无名发,是一种厉级诡怪。”
叶青举着手中的头发,向众人解释道。
“无名发,厉级诡怪?”所有人疑惑道,好像是第一次听说无名发这种诡怪。
薛时午怀疑道:“有这种诡怪吗?这莫不是你胡诌的吧?”
“你读书少,我不怪你!”
叶青讥讽了一句,解释道:“这无名发,是一种极为罕见的诡怪,你们不知道并不奇怪,因为无名发并非天生天养的诡怪,而是一种人为后天培养的诡怪。”
“后天培养的诡怪?”厉朗闻弦歌而知雅意:“你是说,有人故意杀了骆飞白?!”
叶青耸耸肩:“很明显啊!而且,这个凶手,就在我们中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