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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越来越冷,东京已下雪。。 雪‘花’在风中‘乱’窜,与造甲坊土房子烟囱上的黑烟搅在一起,仿若烟灰一般。
昝居润和几个人走进一间屋子里,收了伞抖了一下袍服上的雪‘花’,他立刻皱眉拿手帕掩在鼻子前,一股呛人的焦味带着热‘浪’扑面而来!
房屋里非常嘈杂,噪音震得耳朵“嗡嗡”直响,非常不舒服。
汴水已经结冰,正是枯水季节。但地下室的驴子拉着巨大的转轮发出“叽轱”牙酸的声音,带动着一整排鼓风机在对着炉子鼓风,外面砌着砖头糊着泥的高炉,是屋子里高温的主要热源。另外还有铁匠“叮叮哐哐”挥着铁锤敲打的声音。
昝居润看过去,见几个赤着上身的铁匠,黄灿灿的肌‘肉’上全是汗,正挥着锤子闷头敲打。
不多时,一个穿着单薄破麻布上衣的大汉走了过来,一边正在拿汗巾擦脸上的白灰。前面一个官吏道:“禀昝辅政,他就是徐胜。”
那大汉也抱拳弯腰道:“小的拜见昝辅政。”
昝居润上下打量了他一番,道:“你说能改进火器铳管?”
叫徐胜的大汉高声答话,不然听不见,他道:“还不知道哩,昝辅政晚来两天就好了!要等铁烧化了。北苑那边没高炉,造甲坊有,俺过来试试。”
这徐胜是北苑火器坊的铁匠,便是请命到汴水作坊来,昝居润才听说他在干的事。北苑那火器坊是专‘门’试验新火器的作坊,比较小;而汴水造甲坊对铁料的需求极大,自建了熔铁的高炉,徐胜说要高炉,便到这边来试验。
昝居润非常重视这件事。
皇室在北苑划一块地皮给军器监专‘门’试造火器,养那么多人、每年‘花’费不小;可研制了几年就没搞出个名堂来…………‘弄’出那个什么“开‘花’弹”,居然要整块石头钻空,用投石车投|‘射’,实在‘鸡’肋。
而以前,无论是硝石溶解过滤的去杂质法、火‘药’颗粒化燃烧更快,还是青铜铳、臼炮,都是郭绍亲自出的主意,火器坊只是执行。
如今接近年底,昝居润又要总结今年军器监各衙‘门’的成效了……写到北苑火器坊的奏章时,难道写“白‘花’钱粮,毫无成效”?
这让昝居润感到十分难办。好在最近这个工匠给他带来了一点期待。
“能试成吗?”昝居润问道。
徐胜有些迟疑,大声说道:“反正铳管用铸造,必得孔大、身粗;火‘药’跑气,打不远!还得用锻裹的法子。”
“以冷棍为芯,铁板裹成?”昝居润道,“不是试过不行么?”
徐胜道:“是呐,熟铁太软,一炸就变形;稍硬又脆,一炸就裂。不过俺琢磨了,有两处不妥,一是铁料不行,二是火‘药’不行。”
昝居润回头对随行的一个书吏道:“你把他说的记下来。”
“喏。”书吏赶紧从包里掏出笔墨准备。
徐胜又道:“俺们用的火‘药’太烈,烧得太快、反易炸裂铁管;烟却少,弹丸在膛中冲不远。那火‘药’炸东西行,发铅弹不太中用。俺重新调了配料,多加炭。
另外锻制铳管的铁,太熟软,稍硬便脆。俺试了很多法子,加石灰石能有好转……不过俺之前是一边锤炼熟铁,一边加石灰石粉,渣全捶打在铁料里来了。现今重新想法子,在炉子铁水里加!”
昝居润问:“这是什么缘故?”
徐胜一脸茫然:“小的不知道,小的一家三代都是铁匠,靠的是历练。”
他指着身后发热的大炉子道:“铁水重新浇铸成块后,俺就反复烧红了锻打,打成熟铁。然后用这种熟铁重新锻裹铳管。”
昝居润道:“你要是干成了,赏你钱一百贯!”
徐胜瞪圆了眼睛:“昝辅政一言九鼎!”
昝居润断然道:“只要你干成了,本官便是用俸禄也要赏你!”
但是这玩意要制成试验,至少要一个多月,昝居润等不及了,一个多月后已是明年!他就将收集的情况写奏章上去,总比写上“白费钱粮一无所获”好。
……这天郭绍一走进东殿书房,便见御案上有很多奏章,绝大部分是劝改国号的,已经分好类,他便丢在一旁不予批复,然后一并拒绝便是。
姿态要做足,若是一来就主动想改国号做开国皇帝,就显得十分难看;须得让很多人拥护自己,“勉为其难”才能干这事……虽然郭绍自己也很开国称帝。
而且郭绍还有一些事没想好,无法太急。
当年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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