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六扇门很多时候做事都需要江湖同道的协助才能够顺利进行,可是这次锦衣卫出动,战果依旧是惨不忍睹。”
“虽然说蜂巢壮士断腕一般弃掉了许多外围的组织和分舵,但是对于蜂巢的核心与重要人物,锦衣卫几乎一无所获。”
“我也只是出手肃清了燕京城的蜂巢余孽,对于燕京城之外的,一来是各地的六扇门都与蜂巢有一些藕断丝连的联系,二来则是如果蜂巢真要鱼死网破拼个你死我活,六扇门恐怕也不能善了,总之就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反正陛下的压力主要压在锦衣卫身上,我也乐得看个清闲。”
“但是即使这样,锦衣卫也有些太不给力了。”
“接下来就是今年的初春,锦衣卫利用之前缴获的情报资源,选择向蜂巢派出一批内应。”
说到这里,郭聚峡看着薛铃看他的眼神,不由笑了笑:“当然不止你一个人了,但是最终活下来的只有你一个。”
“你当时在锦衣卫中的尴尬地位,现在想起来是不是还有点抠脚趾?”
“因为当时,你就真的是所有人避之不及的瘟神,薛大人死的不明不白,锦衣卫随即大换血,薛大人的亲信被悉数撤职发配查办,只有明确与薛大人不对付的人才能够上台,而这个时候,你就变成了一个表忠心的工具了。”
“在这种情况下,吕渊趁这个机会将你送走,并且用了一个相当名正言顺的借刀杀人,只能说,吕渊心思确实深沉,但也因此,他差点就被圣人杀掉。”
“他死了吗?”薛铃忍不住说道。
当时在锦衣卫中,对她打压最狠的就要数吕渊了,甚至说最终用卧底蜂巢来借刀杀人的同样是他。
但是现在看来,和秦合作最终将她送出燕京城的也是这个人。
薛铃对于吕渊的态度就不免复杂了起来。
以及——她父亲究竟留下了多少后手,这恐怕是没有人能够说清楚的一个事情了。
“没有,但是重伤,正在养伤中。”郭聚峡淡淡说道:“我离开燕京前曾去拜访过他,毕竟他是真的和秦交过手,但是所得的情报却很有限,唯一有价值的就是我大概真的不是秦的对手。”
在江湖榜上,郭聚峡排名第九,但是很特殊地没有标明擅长的功法,只说硬功盖世,拳脚无敌。
这样的评价就很耐人寻味了。
薛铃点了点头:“还有吗?”
“我曾经想不通,这之间究竟是怎么回事?”
“蜂巢为什么会突然发疯刺杀周海天,并且是调用了最高战力的一击必杀。”
“又是谁在背后出了这份钱。”
“锦衣卫被迫下场和这样的江湖势力肉搏,却被打了一个灰头土脸回来。”
“吕渊最终宁愿冒着触怒圣人的风险也要将你送出燕京城,送到蜂巢。”
“如果说只是为了救你脱险,那么为什么现在你又成了蜂巢的蜂后?”
“且问何德何能?”
“那样说的话,其中背后隐藏的真相只有一个。”郭聚峡看着薛铃静静说道:“薛平,是属于蜂巢的,并且,地位极高。”
“我没有猜错的话,他应该是蜂巢的蜂王。”
薛铃面不改色,但是内心已经惊骇到了极点。
真有人能够单凭这些表象猜出来?
凭什么?
郭聚峡看着薛铃的脸色,笑了笑:“放心,这里没有多余的人能够听到。”
“在推断出来薛平可能是蜂王之后,那么问题来了,他什么时候成的蜂王,又以什么样的资格?”
“他服侍圣人那么久了,可不能用早早潜伏这样的理由来搪塞。”
“况且薛平死了,蜂巢就开始刺杀朝廷的大员?这是为了泄愤?泄愤的话,为什么要杀薛平的盟友?难道说是周海天告的密?”
“这一切并没有办法解答我的疑惑。”
“所以我只能够带着疑惑进一步抽丝剥茧。”
“几个月前,汪直在江南举办独尊会,随后顺势攻取应天府,图谋篡逆。”
“其声势滔天,炙手可热,但为什么旋即就再次被蜂巢所刺杀?”
“蜂巢与汪直合作的话,那么几乎可以图谋半壁江山,蜂巢为什么要强行背盟也要杀死汪直?”
“这份钱又是谁出的?”
“所以说答案就只有一个了。”
郭聚峡看着薛铃:“周海天也好,汪直也罢,都是圣人想杀的人,用的是蜂巢的刀。”
“这样的人物,已经不是出多少钱能够解决的问题了,而是说圣人对于蜂巢有着极大的控制力。”
“但是,随着秦的反叛,圣人对于蜂巢的控制力消失了。”
“而秦做了什么事情?”郭聚峡笑了笑:“秦驱逐了蜂巢原本的蜂后。”
“蜂巢已无蜂王,蜂后再失,蜂巢便群龙无首,只能以秦马首是瞻。”
“随后秦再立你为蜂后,居然就成功控制了大多数的蜂巢残部。”
“而随后方别出现,以冰魄剑为号令,企图聚集蜂巢的残余势力反对秦,并和秦立下了这个几乎是向整个江湖挑战的约定。”
“一切变得越来越有趣了。”
“而陛下的态度,则变得越来越耐人寻味了。”
郭聚峡的声音带着一些慢悠悠的味道,但是目光却越加的犀利。
“我是秦挑战的人之一,我当然可以选择在燕京闭而不战,但是我还是选择来到了这里。”
“我很想知道,秦最终想要的是什么?是武林盟主?”
“还是说其他的图谋?”
“还有。”郭聚峡看着薛铃的眼睛:“我更想知道。”
“我们那位高高在上的陛下,究竟又在整个棋局中,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
薛铃紧紧抿着嘴唇。
其实她已经没有什么好说的了,郭聚峡凭借他的信息渠道和推断,几乎把整个事情推理了八九不离十。
薛铃所能够做的只是肯定或者否定。
这也是秦用意的一部分吗?
“你知道这些有什么用?”薛铃缓缓说道。
“当然有用。”郭聚峡淡淡道:“这关系到了我下一步,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