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的是,在密不透风的房间里,香炉上的香所散发出来的烟却是动摇西晃的。
“欧阳先生,今天大驾光临,不单单是要看我这个瘸子吧?”
我顺着声音看去,只见一个六十岁左右的枯瘦老人,安坐在一张藤椅上,苍白的头发下两只三角眼异常有神,脸上的皮肤白皙异常,穿着一件破旧的黑色长衫,全身上下散发着一股阴寒的气息。
我顺着爷爷的引荐,想那枯瘦的老人打了个招呼。
“你就是欧阳先生的孙子?”
枯瘦老人的声音不带一点感情,冰冷冷的也没有一丝声调的起伏,让人听着极度的不舒服。
“是的,老先生您好。”我恭恭敬敬地跟枯瘦老人打了个招呼。
“老夫是韩迈,欧阳先生肯定无事不登三宝殿,今天忽然过来找我,必定会有不同寻常的事情。韩迈卡了爷爷一眼,然后把目光转向我,把我从头到尾大量了一边。不过被韩迈那冷冰冰的眼光打量确实不好受。“小子,欧阳先生过来找我,大概就是为了你的事情吧。你过来,让老夫看个清楚。”这个叫韩迈声调依然是冷冰冰的。
我向爷爷看了一眼,爷爷点点头:“峰儿,你就过去给老前辈看清楚吧。”
我走过去,蹲在韩迈的面前,韩迈翻了翻我的眼皮,然后慢慢地闭上眼睛。
“欧阳小子,你最近有去过什么地方,发生过什么事情吗?”
那冷冰冰的声调让我依然的不舒服,但听着韩迈的话,心里却不禁泛起阵阵的不安,又回想起了那一次泰国的旅行。
“老先生,事情是这样的,最近我们公司去了一次泰国的出差,其中,我们的同事在当地碰到一些奇怪的事情,不过很快地就没事了。不过最奇怪的是,前天,我们公司有一个女职员,却离奇地死在了办公室里,我也不知道这两件事情有没有直接的关系。”
我也不知道对韩迈说这些事情,有没有帮助,但是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在韩迈面前我却情不自禁地说了出来。
韩迈面无表情的听我把话说了,仔细地盯着我的眼睛看了很久,说实在的,和他冷冰冰的神情接触,真的确实不是一件舒服的事情,韩迈看完我的眼睛,又翻开我的手掌看了那天被桃木杖所灼伤的伤痕,就闭上眼睛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了。
半晌,韩迈睁开眼睛,对我爷爷说:“欧阳先生,你的孙子,确实中了降头。他的上眼白里有深黑色色的竖线,很明显地是被人下了药降,本该说来,他应该已经发作死亡了。但为什么到至今,他依然可以安然无事,老夫也不能做准但根据判断,只能说,冥冥中也有一股邪恶的力量在保护着他。至于,究竟这股力量是来自和人或者何物,老夫也不能断言,只能说保护你孙子的这股力量是在与降头师生死相搏,才换来你孙子的暂时的平安无事。”
说完,韩迈转身到窗前的抽屉里拿出一串念珠,递给我爷爷:“欧阳先生,老夫自认无力救治你的后人,这串念珠你让你孙子时刻佩戴身上,或许能保他的一时平安。”
说完,韩迈便把一窜念珠递了过来,我一时也不知道该不该接手。
房间里一时悄无声息。空气仿佛都已经凝固了。
爷爷做了个深呼吸,伸手接过念珠,拍了拍我的肩膀:“峰儿,别担心,生死有命,事情总会有解决的方法的。”
转身之际,我忽然看到了爷爷两眼湿润。
走出房间,阳光刺痛着双眼。
我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新鲜的空气,内心泛起淡淡的唏嘘,一天之间的变化,恍如经年,我从一个上市公司的企划总监,一夜之间,却成了一个被下了降头,生死危在旦夕的濒死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