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偷摸摸的,说完以后,他没忍住,顺便在她耳垂上亲了一下。
季芜菁跟触电一样,心都要麻痹了,下意识的躲开。
她说:“都这种时候了,你别闹了。”
他双手从她胳膊下穿过去,将其抱进怀里,“这几天我没找你,你就不会想想办法来见见我?我知道你可以有很多办法的。”
“我也很忙。”
“哦,忙什么?”
“公司机密,不好说。”
他轻笑出生,手指捏住她的下巴,“你现在是我的小间谍了。”
她一把拉开他的手,“才不是。”
两人贴在一块太热了,季芜菁感觉自己快热的喘不上气,她轻轻推了他一下,说:“回去吧,万一被发现就不好了。”
但是,叶澜盛还不想那么快就放手,他耍无赖,“说点好听的话,我就放开。”
“你想听什么?”
他只是嗯嗯了两声,似乎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季芜菁余光看过去,他已经阖上了眼睛,眉宇间透出来的疲倦,让季芜菁不太忍心去反驳他。
想了想,便轻轻的说:“哥哥好帅。”
他的嘴角往上,发出了轻轻的笑声,声音很轻,就只有他们彼此能听到。
站着有点累,他坐到马桶上,顺势把她抱过来,让她坐在自己腿上,捏了捏她的腰,说:“肤浅了点。”
她又想了想,说:“哥哥赚钱辛苦啦。”
他的笑容更深,突然觉得哥哥两个字,原来可以被叫的那么动听。
原本是有些累,这会又不觉得那么累了,他睁开眼,仰头看着她。
卫生间里的灯光并不是很亮,安装的是暖色的射灯,墙体是深色瓷砖,梁问这人恶趣味,他以前说过,觉得在卫生间里搞小动作,特别刺激。
所以他把每一层的卫生间都是精心设计装修的。
此时,季芜菁已经又重新变回了那个正经矜持的季芜菁。
叶澜盛没有给她说扫兴话的机会,手指插进她的发间,稍稍用力,适时的堵住了她的嘴。
这个吻持续的有点久,索性叶澜盛没有其他更多的举动,结束的时候,季芜菁的嘴巴都有点发麻。
她小口喘气,从他身上起来,说:“我先走。”
“嗯。”他声音软软的,身后帮她把衬衣的扣子扣好。
她要出去的时候,叶澜盛说:“不必太担心,薛微不会有事的。”
她闻言,不由回头看他。
他笑着,摆手,“出去吧。”
她想说什么,叶澜盛没让她说出来,威胁道:“再不走,我就做了。”
吓的季芜菁立刻出去了,一分钟都没有停留。
她回到会客室,薛妗和梁问还没回来,她坐回沙发上,摸了摸嘴巴,忍不住笑了一下,这真的是不受控制的,自发的笑出来的。
笑出来的时候,季芜菁自己都吓了一跳,赶快捂住嘴巴,让自己平静下来。
过了一会,叶澜盛才回来,他没跟她说话,只是拿了自己的外套,“我走了。”
她点点头,不敢看他。
他没停留太久,拿着衣服就出去了。
这会,季芜菁才看偷偷的看一眼,看到的是他出门的身影。
她咬住唇,努力的压住自己雀跃的情绪,让自己维持一本正经的模样。
……
何文斌站在阳台里抽烟,抽了一根又一根,始终无法压制住自己烦躁的情绪。他拿手机给父亲打电话,如何都打不通,差一点砸了手机。
一包烟,半个小时就全部抽完了。
他转身回屋,径直走过去,朝着关着薛微的房间狠狠的踹了一脚,像是在发泄。
坐在旁边简陋沙发上的几个男人,对于他发狂的样子,并没有任何动容。
何文斌也知道自己有问题,他在客厅里转圈,可还是没控制住自己,他一下跪到几个男人跟前,说:“我想嗑药,你们肯定有,对不对?”
男人并没有理他,丢了一包口香糖过去。
何文斌将口香糖揉变形后,狠狠抛出去,他用力的抓自己的头发,起身走到旁边的椅子上坐下来,不停的抖着腿,难以克制自己。
就这样硬生生的熬过一个晚上,何文斌彻底未眠,实在是睡不着。天蒙蒙亮的时候,他的手机骤然响起,看到来电显示,他一下来了精神,立刻接起来,“爸!”
“你都干什么了?!”
何文斌这会已经濒临崩溃,因为断了经济来源,他买不到药,瘾头上来,如何都克制不住,他现在已经快难受的要死了。
他笑了一下,颇有点自得的说:“当然是好事儿,怎么样?这个姓薛的是不是乖乖跟我们合作了?”
“我怎么会有你这么一个没用的儿子?”何励气的快要吐血,他已经感觉到薛琰已经缓和了态度,结果这个愚蠢的儿子干的好事儿,薛琰立刻翻脸。
别说合作,这娱乐城送给他,他都未必能够消气。
如今他这不是分分钟能把他们何家踩死么?
何励说:“你马上把人放了,否则的话,谁也救不了你。何文斌我告诉你,我们何家彻底完了!你以为还能回到以前的日子么?别做梦了!”
说完,何励便挂了电话,大概是怒气攻心,刚挂下电话,人就倒了。
何文斌握着手机的手不停的发抖,而后狠狠的砸在了地上。
完了,一切都完了,回不去了,回不到过去了,那怎么办?那他该怎么办?
他来这里,被人坑了,承受了委屈,承受了一切,结果到头来什么都没了?薛琰是什么意思?
这世上怎么能有那么恶劣的人?
他根本就是故意在耍人!
薛微被关在这里两天一夜,她没有做出任何反抗的举动,他们送饭进来,她会吃,不会让自己饿肚子。
害怕么?当然会害怕,但她也知道,费力挣扎是没有用的。
凭她自己,逃不出去,只会给自己带来伤害。
薛琰最终会救她的,她知道。
为什么会这样平静?大概是因为她曾经经历过一回。
薛琰的父亲薛成明接手薛家以后,做事手段一向狠戾,不留余地,因此树敌不少。而薛琰继承了父亲的处事手段,并且比父亲更狠。
他在十八岁那天为什么突然隐退,消失在公众视野,真实原因是因为他当时的第一个项目,用了不光彩的手段,害了人。
但薛家的实力摆在那里,对方不管用什么方式,都激不起半点浪花,最后他们消停下来,精心策划了五年之久,绑架了薛家的女儿,本来目标该是薛妗,不知为何,最后被绑走的是薛微。
那会的薛微才十五岁,她承受了原本该给予薛琰的所有痛苦,她被囚禁折磨了足足半年之久,才被人找到。
也是那个时候,她得了斯德哥尔摩,一直到今天为止,她都没有痊愈。
心理医生各种都看了,评估已经变成正常,但她自己知道,她没有康复,也许更严重了。
这件事无人知晓,只薛家自己人知道,没有外传。
房门嘭的一声被踹开,薛微肩膀微颤了一下,直挺挺坐在床上,没有丝毫退缩。
眼睛被蒙着,手脚用锁链铐着,她逃不走的。
她呼吸有些沉重,她能听到男人的脚步声朝着她走过来,也能听到男人粗重带着怒火的喘息声,紧接着她听到他说:“既然我完了,那我也要拉着你陪葬!要让薛琰痛不欲生!”
她紧紧抿着唇,心里发凉。
但男人还未碰到她的头发丝,外面就传来破门声,紧跟着一串脚步声进入,下一秒人就被制服了。
薛微脸上的黑布被扯开,她闭着眼,耳边是薛妗的声音,“你没事吧?”
她慢慢睁开眼,视觉恢复过来,她瞧见了薛妗略带着担忧的脸,“我没事。”她露出笑容,一转头看过去,何文斌已经被生擒了。
薛妗把薛微送到医院,季芜菁已经在医院门口等着了。
她头一次见到薛微,长得很漂亮,是那种让人觉得很舒服的美,软绵绵的,没有任何攻击性。她看了季芜菁一眼,朝着她笑了笑,这让季芜菁十分愧疚,她上前,立刻道歉,“对不起,这次是我连累了你。”
薛微笑着说:“我不认识你,你为什么说连累我了。”
她的语气是放松的,从外观来看,她并没有任何实质性的受伤,衣服也都是完整的,甚至情绪都没有受到影响。
给季芜菁一种错觉,她就根本没有被绑架。
但人确实是从何文斌手里救出来的,她松口气,只能说幸好,幸好什么事儿都没有。
薛妗带着薛微入院,安排了一个全身检查。
薛微说:“姐姐,不用这么麻烦,我真的没事,一点事儿都没有。他们没有动我。”
“算了吧,免得薛琰回来骂人,还是先做个检查。也又不是不知道他多紧张你,检查一下比较好。”
薛微排斥,但最后也妥协。
季芜菁一直守在房门口,看到薛微本人以后,她真心愧疚,这事儿确实不该牵扯她。
叶澜盛来的时候,就看到她一个人站在走廊里,自我惩罚一样,站的笔直,也不知道站了有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