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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芜菁转头,朝着叶澜盛勾了下嘴角,那双眼动人的叶澜盛想把人就地正法。
她今天还能执意往这边跑,就说明她吃的惩罚还不够。
季芜菁收回视线,电梯在一楼停了半分钟,她摁下各自楼层。
叶澜盛瞧着那亮起的3,无名火不断上涌。
季芜菁与之前不一样了,说不上来哪里不同,但那种感觉就是不一样了。以前她是个很好被拿捏的人,你说一她不会说二,就算心里不高兴,威逼利诱两次她也就妥协了。
但现在,她似乎变得反骨,变得不可控。
对,在她心里的地位变低了,低到她根本就不想理你,更别说是听话。
叮的一声,电梯门开了,季芜菁想也不想径自出去,刚出了电梯门,就被叶澜盛拽了回去。
季芜菁没有反抗,被他拽进了怀里,笑容依旧,“做什么?”
“听不懂人话么?”
“人话听得懂,就是听不懂你的话。”她嬉皮笑脸,没个正经。
叶澜盛沉着脸,用力在她腰上掐了一下,季芜菁没忍着,特别做作的哎呦叫了一声,然后锤他,“你干嘛,你要疼死我。”
“我想我是还不够疼你!”他把疼字咬的极重。
季芜菁抿唇浅笑,娇嗔道:“别闹了,我怕一会出现意外之‘喜’。”
她拉开缠在她腰上的手,认真道:“先回房,一路舟车劳顿,你不累么?”
他没有再缠上来,季芜菁顺利的出了电梯,电梯门关上前,这女人就自顾自走开了,一点都不留恋,连头都没回。
从今天早上开始,叶澜盛憋在胸口那股气就难以宣泄,他得找个发泄口,否则得憋死。
季芜菁回到房间,四星级酒店,房间设施很全,宽敞又舒服,与旅馆不同。
她进门第一件事就是脱光衣服,去卫生间洗澡,这卫生间左面朝着大床的方向用的是玻璃,透明玻璃,就装了纱帘,纱布也很薄,即便拉上,也能看到影子。
房间是真不错,对情侣来说,还挺有情趣。
她洗澡的时候,就一直盯着那一张快透明玻璃看,她没拉纱帘,能看清楚卫生间外面的一切。
成年男女的恋爱,自然不会只限于亲亲抱抱,冲破第一次的障碍,也必然是男方坚持,女方半推半就,然后增进感情。
许闻也不是什么纯情处男,有这方面的需求再正常不过。
男女出来旅游,还指着单单纯纯什么也不做,怕是很难。
离开房阿姨旅店前,叶澜盛就说了,他说:“许闻让你去昆明目的不纯。”
季芜菁没反驳他,只是用一种看怪物一样的眼神看他,又觉得他很好笑。
他可能忘记自己的身份是个奸夫,根本就没有资格说这种废话。
由此,这一路她都不想跟他说话,可能他也一样。
季芜菁洗完澡,觉得累,连头发都没吹干,就直接躺在床上睡觉了。
确实累啊,昨天折腾了一晚上,最后睡着的时候天都蒙蒙亮了,今天又赶了一天的路,她要累死了。
沾着床,她都没力气多想任何事儿,就睡了。
……
另一边,叶澜盛进自己房间,这边算是酒店最好的套房,不过他没兴趣,他对这里一点兴趣都没有。
他原本没打算来,但季芜菁收拾东西,走出去的那一刻,他就背着她订了机票。
他告诉自己,他倒要看看,这季芜菁在与他上床的同时,还怎么应付许闻。
是有多么的恬不知耻。
显然,她现在的样子,那叫一个心安理得。
气死他了。
他连着抽了两根烟,却不足以消磨他心头的烦躁,甚至都没法冷静的坐着。他在想,现在这一刻,季芜菁在房间里做什么,她是给许闻打电话,还是做其他事儿?
哦,还有,那大床究竟有多大呢?
手里的烟抽到一半,就抽不下去了,脑子突然就想起来她抽烟的样子。
他半根烟摁碎在了烟灰缸里,拿了房卡出门。
季芜菁的房间号,他记着,深刻的记着。
回到三楼,他径直的走向她的房门,摁下门铃,没反应,便拍门。
拍了许久,季芜菁才迷迷瞪瞪的来开门,头发还是湿的,贴着头皮,可能是久了,她觉得脑袋疼,身上穿着睡袍,她紧紧裹着,吃力的抬着眼皮,看他一眼,“有事?”
语气冷冷淡淡,疲于应付的样子。
叶澜盛什么也没说,直接推着她就进去,季芜菁没啥力气,一下就推开,撞在旁边的墙上。
叶澜盛:“关门。”
她依言关上,揉了揉额头,觉得口渴,刚才躺下之前,她烧了水,也凉了一杯,她喝了一口,“房间不满意?我帮你去换。”
“你在做什么?”叶澜盛盯着她。
“睡觉。”
“头发湿的不知道?”
“知道,懒得吹。还不都是因为你,累死了。”这话说的时候,没经过脑子,只是下意识的反应,有点小埋怨,带着娇气。
可她却不知道,这句话竟然把叶澜盛满腔的怒气,一下子给打散了。前一刻还阴云密布,这会突然就阳光灿烂了。
叶澜盛嘴角绷紧,没让它随意的往上扬。
他扫了一圈,看到那扇光洁,不染纤尘的玻璃,忍不住皱起眉,透过玻璃,他看到卫生间里的吹风机。
他冷笑,说:“这玻璃做的多此一举。”
季芜菁瞥了眼,又看看他,说:“为什么?”
还敢问为什么。
季芜菁说:“要是没有玻璃,就太轻而易举了,总要有一块玻璃挡着,让人看得到吃不到,心痒难耐,那才有趣啊。”
他眉头更紧,“你还挺精通的。”
她笑颜如花,“随便说说。”
“别说说啊,不如试试。”他伸手,手指插进她的湿发里,要笑不笑的,把她摁倒跟前,“提前帮你训练了,到时候你可以比比看,是许闻好,还是我好。”
季芜菁盯着他的眼睛,几秒后,她不怒反笑,眉梢微微扬起,露出兴奋的表情,“好啊。”
好个屁。
本是羞辱,可他自己倒是快要气爆炸了,而眼前的女人竟然欣然的接受了。
他手指收紧,揪住她的头发,不算重,但扯着也有点疼。
两相僵持,季芜菁没什么心情跟他吵闹,斗气,她用额头在他下巴上蹭了蹭,撒娇道:“我真的累了,想睡觉呢。”
她能感觉到他的胸口起伏不停,片刻之后,他松开手,摁在她的背脊上,说:“先把头发吹干了再睡,以后落了病,苦的还不是你自己。”
第一句话是软的,后面刻意冷了语气。
不知道这短短一句话,他究竟是经过了怎样的心里活动。
她点点头,“我会吹的。”
说是这么说,但她没动。
叶澜盛一看就知道她只是敷衍,而后,他拽着她进卫生间,让她坐在浴缸边上,拿了吹风机亲自给她吹。
热风吹在身上,脑袋上那种湿冷,一点点消散,他用手指疏离她的头发,乌黑的发丝缠绕在他的手指里,很软。
玻璃上,倒映着两人的虚影,看不清楚脸,能看到动作。
片刻,两个虚影就交织在了一块。
最后,他还是在这房里提前试了。
结束的时候,季芜菁躺在浴缸里,动都不想动,手指头都不想动一下,脑子滋滋的疼,感觉有个小钻子在里面钻。
叶澜盛穿好衣服,蹲在边上,抬起她的下巴,说:“不准跟他做。”
季芜菁懒得理他,敷衍的应都没有。
奸夫没有资格说这种话,她都不说别让他跟别人去做,他凭什么呀。
叶澜盛见她不说话,正预备更进一步的时候,突然响起敲门声。
这一声,让原本懒洋洋的季芜菁瞬间睁开了眼,一下从浴缸里坐起来。
那短短的几分钟,季芜菁感觉到了那种几乎要被捉奸在床的紧张和刺激,相比叶澜盛比她淡定很多,站在卫生间门口,双手抱臂,笑眯眯的欣赏她惊慌不定,手忙脚乱的样子。
她深刻认识到了,这男人的畜牲本质。
她整理好了以后,过去开门,门外不是别人,只是酒店服务生,是来给她送花的。
许闻送的。
她拿到以后,去看手机,发现有好几个未接。
她把花放在床上,翻看完信息后,她深吸一口气,搓了搓脸颊,一只手撑着腰,盯着床上那束花。
叶澜盛说:“他还挺会省钱,谁不知道这里的鲜花按斤卖的。”
季芜菁不理他,拉开窗帘,把花束插在了花瓶里。
她站在落地窗前,看着窗外,都快五点了,天还很亮,天空很蓝,在深城看到不到这样蓝的天空。
她是第一次来云南,之前在微博上看到过很多关于丽江的照片和小故事,是个令人向往的地方。
不知过了多久,敲门声再次响起。
这一次,季芜菁情绪很平静,回过头,叶澜盛开的门。
“阿盛。”薛妗的声音没有阻碍的传到季芜菁的耳朵里。
她转过身,微笑着看过去,“薛妗。”
薛妗站在门口,并没走进来,冲着她点头示意了一下,而后拉着叶澜盛出去,似乎是有什么话要说。
季芜菁没兴趣知道他们要说什么,自顾自的在椅子上坐下来,拿手机玩。
薛妗收敛了笑,正色道:“你怎么一直关机啊。”
“怎么?”叶澜盛不动声色的拿开她的手,“有事?”
“有事,伯母进医院了。”
叶澜盛和薛妗当晚就走了,薛妗是包机过来的,走的时候自然也是包机回去。
他们走后,季芜菁在网上看了一下攻略,找地方吃米线,又四处逛了逛,买了两套衣服,就回酒店睡觉。
这一次,她睡的还算安稳,一觉睡醒,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
昨天她找了个地陪,第二天中午就跟车去了丽江,给许闻报备过,他说他可能还得过一天,季芜菁让他办自己的事儿,不必着急。
一路上,地陪给她介绍这边各种少数民族的风俗习惯,讲的绘声绘色,季芜菁听的津津有味,一辆车里一共五个人,其他都是成双成对,就季芜菁是一个人。
但一个人挺自在的。
到了丽江,地陪给他们安排的是古城内的客栈。
进了院子,季芜菁就很喜欢了,虽然没有微博上那些照片拍的那么好看,但也足够了。
楼上有个露台,客栈主人在上面种满了各种花,但现在季节问题,如果春天过来,会更美。
他们在这里停留一天,第二天去泸沽湖。
安排是在那里住两到三天。
但天不遂人愿,季芜菁到那边,刚安顿好客栈,挑了个理想的房间,结果还没住,深城那边来了电话,告知家里出事了。
来电是周妍。
季蔓菁被拘留了,因为她酒架开车撞死了人。
最可笑就是这个消息竟然是周妍打来告诉她的,周妍因为逃避家里给安排的相亲,提早回来了。
她在鞋柜里看到了季蔓菁留下的字条,然后就给季芜菁打了这通电话。
而此时,季蔓菁已经在拘留所三天了。
挂了电话,季芜菁气到发抖,她咬着牙,忍着没给季甘蓝打电话,她收拾了东西,找地陪,当晚就去丽江机场,最早一班飞机,回了深城。
一路上,她猜测了无数种可能性。
最大的可能就是季璞玉生的事,家里为了保全他,找的替罪羊。小妹连车都不会开,在这里也没几个朋友,上哪儿去撞死人!
至于家里不给她打电话,可能真的不想烦她,当然也可能怕她知道要来闹。
回到深城,她先回到家,换了一身衣服,然后给季甘蓝打电话。
电话许久才接通,季芜菁很冷静,说:“我回家了,你在哪里。”
季甘蓝说:“我现在忙,先不说了。”
“小妹呢?我回家怎么没看到她?”
季甘蓝顿了顿,说:“她在医院陪二哥。”
“那我去医院看看。”
此话一出,电话那头静默了一瞬,“你去医院,是准备逼死二哥?”
季芜菁笑了,她努力压着火,“季甘蓝,你准备瞒到什么时候?你觉得你跟我这么绕弯子,有意思么?”
季甘蓝自然知道纸包不住火,没想到季芜菁知道的那么快。
她说:“小妹的事儿,你不用管,我会处理好的。”
“怎么处理?”季芜菁追问,“人真的是她撞死的?”
“过年让你来你不来,现在这事儿也不需要你来管,这是我们季家的家事,与你无关。”
“季甘蓝你是不是有病!”季芜菁终于忍不下去,她几乎是怒吼出声,“你是不是神经病!你也跟他们一样重男轻女么?!你帮忙卖掉我换钱就算了,现在还要搞小妹,你是不是疯了!你是被男人玩疯了么!”
电话那头极安静,所有的言语,都不如最后那几个字刺耳。
那就像刀子一样,直入季甘蓝的心脏。
季芜菁气昏了头,她眼眶酸胀,想要落泪,但最终还是忍住了。眼泪多无用,哭不能解决一切。
过了好久,电话那头的人才开口,还是那句话,“季家的事情与你无关,你管不着。”
说完,季甘蓝就挂了电话。
再打就打不通了。
周妍回来时,就看到季芜菁像个没头苍蝇一样,在客厅里来来回回渡步,大概是真的恼火,她狠狠一脚踢在椅子上,椅子当即被踢翻,发出刺耳的噪音。
周妍过去,把椅子扶起来。
见着她,季芜菁稍微克制了一点,“你回来了。”
周妍:“我去找过周佔了。”
她一顿,眼眸颤动,眼眶微红。
周妍拉着她坐下来,说:“简单了解了一下情况,是除夕凌晨两三点的时候出的意外,撞死的那个人是个大学生,在绍华路出的事故,人是一下子被撞死的。死的那个家里条件还行,就一个孩子,父母都要恨死了,态度明确,是不会和解的,非要把人告坐牢不可。”
“若是换个地方事情还容易解决,偏偏绍华路那一段没有监控,车祸出来也没别人看见。而且,肇事者还逃逸,是后来才去巡捕局自首的。”
季芜菁闭眼。
周妍说:“关键问题,蔓菁也说是自己撞的。”
季芜菁搓了搓麻木的脸,“不这样说,她大概会被打死。”
“这事儿到了这个地步,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周佔找了学法律的朋友问了,因为是醉驾,而且从事故现场看,是全责。刑法很重的。”
季芜菁只觉得喉咙发紧,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不知道该怎么说,能怎么说。
好久以后,她才问:“我想去看看她。”
“你可先不要乱来,现在这个情况,要是把真相捅出来,也全是麻烦。得想个好办法。”
“我知道。”
但是,季芜菁却没能见到季蔓菁,警方那边的说法是对方不想见她。
可季芜菁却觉得,可能是季甘蓝找了她那些厉害的金主,做了手脚,怕她要乱来,就不让她见季蔓菁。
她没有强求,只跟个小巡捕理论了几句,而后离开了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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