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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23、二十年8月8日 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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峡轮渡也不过就是四千八百公里。

    不过总体来说两国之间的第一次会晤是得到了非常不错的收获,虽然国与国之间没有永恒的朋友,但就以现在的模式看来,只要互相之间保持与对方有利,那么朋友还是不会少的。

    而没有走帝国主义路线的宋,它用了一种更温和也更亲善的方式来开放边界,不开也不强求,因为大宋明确表示自己永不干涉他国内政。

    一开始的确也是有几个国家不开放边界的,但很快他们就发现自己已经快被卷死了,当初他们和周围的国家都差不多,大家都是苦哈哈,但是他们的邻居纷纷开始乘上了大宋的马车开始飞奔,而他们却始终原地踏步,一抬头却发现当年一起分吃一口锅中剩饭的国家现在都开始烤肉吃了。

    所以……铁头娃不多,但是有,不过无所谓。毕竟就连太阳都做不到人人喜欢,有那不喜欢的属实正常,而且大宋本来就不是要让别人喜欢才存在的,更何况他们的不喜欢归根结底不过就是因为大宋的存在是影响了他们自身的垄断地位,就比如西域诸国里,大部分国家是亲大宋的,还有一部分国家是极亲大宋,可却还是有几个是非常抗拒大宋的。

    之前宋北云还比较纳闷,而后来才知道,因为大宋的丝绸之路计划,导致现在许多国家都能向大宋出口天然的磷钾肥矿,而这直接动摇了之前那几个国家的化石矿地位。

    看,国家和人本质上是没有太大区别的,国家就是许多人平均个性的集中体现,人的通性在国家层面上也会体现出来,这都是正常。

    而与此同时,狗蛋正在隔着土耳其海峡眺望着对面的炮兵营地,不到一公里的海峡,可以看清楚对面的一举一动,而在靠近敌人阵营的地方,还有人在海水的浅滩上游泳嬉戏,甚至有白皮会游过来悄悄用葡萄酒和朗姆酒换一些罐头。

    双方都对此心照不宣,亚洲军这边不让喝酒,欧洲军那边没有肉吃。两边算是各取所需吧,在非开战的情况下,只要双方的士兵不进入对方禁区,谁也懒得去管这些小偷小摸的行为。

    这日狗蛋正坐在海边,他是书生兵,虽然身为兵王级的大佬,但他其实并不需要每日训练,即便是去了训练场也会被劝说回去好好看书。所以他也会觉得无聊,而作为一个在内陆城市长大的孩子,大海是他最向往的地方,他总是会在无事的时候坐在这里看看书,发发呆,学着父亲的样子写一些随笔。

    而就这时,海里突然出现了两个赤膊身子干瘦的敌人士兵,他们看上去也就是十五六岁的年纪,身上的单薄和瘦弱超乎了狗蛋的想象,不夸张的说如果不拿枪,单纯的用身体对抗,狗蛋能打十个。

    他们从水里小心翼翼的冒出来,然后费劲的拽了一个布口袋出来,满脸笑容的把里头的葡萄酒摆在了狗蛋的面前,然后用狗蛋听不懂的话指着上头的酒说着什么。

    狗蛋明白这是对面值班巡逻的士兵偷偷过来换罐头了,狗蛋冲他们点了点头便返回了营地,跟营长说了这件事。

    营长听闻之后倒也不奇怪,只是吩咐了一句让狗蛋别吃亏,然后就随他去了。

    狗蛋很诧异的问道:“真的不管管么?”

    “倒也没必要,听他们说过些日子对面可能还会过来一批人在这卖东西。”

    狗蛋不理解,但着实被震惊了一把,好奇的问道:“卖东西?”

    “嗯,说是先头部队之前驻扎在这里的时候,对面就经常来卖东西的。对面的日子比较苦,粮食虽然够但却没有肉食,不像咱们这么舒服,还能让你有水果吃。所以对面知道之后,就经常会偷着来卖点军资,换点罐头什么的。”

    狗蛋大概明白了,他回到营房之后跟几个战友也说了这件事,他们似乎是老江湖,带上了东西就跟着狗蛋过去了。

    黑色头发和金色头发的两堆年轻人在放下枪之后就化作了商人的模样开始讨价还价,最后得到了一个双方都觉得不错的价格,这头高兴的抱着酒回去了,对方也拖着一兜子肉罐头离开了。

    而分到一瓶朗姆酒的狗蛋坐在那看了看海峡对面又看了看自己手中的酒,却是突然笑了出来。

    果然一切就真的如同父亲所说的那样:单独个体的意志通常是没有差别的,只有当单独个体汇入集团之后,集体意志就会呈现出不同的分歧,而通常这样的分歧足够造成一场不死不休的战争,所以战争从来不是针对某一个人的,而是针对一个集体、一个集团。

    就像现在,狗蛋发现刚才跟他做生意的少年与驱赶百姓上战场的少年既是同一个少年又是不同的少年,对立统一出现在了同一批人身上,所以有时真的很难分辨。

    而狗蛋还发现在朗姆酒的木盒子还有一本很色的画册,上头写着一段话,交给翻译之后,那翻译笑着喝了一口狗蛋的酒,指着那画册上的笔迹说:“我叫威廉,我是农民的儿子,希望和你们交个朋友。”

    “哈哈……”狗蛋也是笑了起来,然后突然却抿起了嘴不再言语。

    翻译是个老江湖了,他懒洋洋的靠在树荫下:“战争嘛,就是这样,残酷的很。当我们放下枪的时候,我们也就是普通人,但端起枪的时候,我们就是野兽。唯一不同的是,我们的纪律保证了我们能够留存最后的人性。这没有办法,宋先生说,他一生都在避免战争,但这一次他避无可避,因为对面那面旗帜是能够将任何人变成野兽的怪物,我相信的。”

    “你认识宋先生?”

    “唉,大哥。我可是名校出来的,长安外事学院知道么?主修突厥语和拉丁语。”那翻译慵懒翘起了二郎腿:“我还上过宋先生的课呢,怎么?你也认识?”

    “我爹。”

    “吹牛吧你。”翻译嗤笑起来:“你去问问,光咱们营里,自称是宋先生儿子的就有几十个。”

    “我,宋祯。父亲的长子!”

    “操!”那翻译从土台阶上翻了下来:“真是啊?”

    “昂……”

    “那你不是太子爷么!”

    “别胡说八道!要让人听见了,我保证你关禁闭。”狗蛋坐到了他旁边:“你说咱们什么时候能打完这场仗?”

    “看对面什么时候输,你上没上过战场?”

    “上过。”

    “那不就完了么,那帮人不是人,宋先生当时怎么对咱们说的?宜将剩勇追穷寇,不可沽名学霸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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