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患者都开始好转了,但有几个身子弱了……昨晚上还是去了。”
小宋长叹一声:“这事终归还是怪我。”
如果不是他开发沼气,也就不会有炸屎的事发生,而如果没炸屎,也就不会爆发霍乱。
一切都是咎由自取了,但能怎么办呢,有些事情总归是要干的,科学在前进的过程中总会遇到各种各样的困难。
而长安闹瘟疫的事,此事也已经传到了金陵之中,御史台二话不说就参了宋北云一本。
这件事没什么好说的,就算是宋北云亲自来也无话可说,因为这就是他的责任,御史台参的本也没有添油加醋,就是说宋北云主持沼气工作不力,导致长安爆发瘟疫,导致近百人死亡。
对此赵性一时之间却是不知道该怎么处置,罚俸不合适的,因为惩罚力度不够,不足以服众。可若是太重了,给宋北云降级或者罢官,那北方的摊子不要了?
别说什么长安离开宋北云难道还运转不了的话。就现在这个阶段,别说长安了,整个北方离了他都转不动。
撤换下宋北云,除非赵性亲自去,否则即便是让晏殊去,人家辽国、草原都不会卖晏殊的面子,说不吃他那一套就不吃他那一套。
况且现在又是经略草原和西夏的关键时节,这个点撤宋北云?赵性觉得比罚俸还不合适。
“官家,此番宋北云之失职,法理不容却情有可原。”
在朝堂上都不知道该怎么处置的时候,还是老丁站了出来,毕竟作为大宋第一法官,他的话在这个时候是可以明确作为参考的。
所以他一张嘴,整个朝堂都看向了他,而老丁却仍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死人脸,拱手道:“不罚则违法,轻罚则徇私,然若重罚却也是有违法典。”
好嘛,这家伙说话三头堵,不罚不行、罚也不行,轻了重了都不行。那该怎么处置?这不说了跟没说一般么?
“那依丁卿所言,该是如何处置?”赵性眉头已经皱了起来,他也不搞不明白这老丁到底在卖什么关子了。
老丁略微沉思一番,继续说道:“官家应下急诏斥责宋北云,罚俸三年并杖责三十,剥去官位,今年之官级评分清零。但官家念在宋北云与长安之地恪尽职守、两袖清风、知人善用之功,仍留于监备之位,以观待用,若再出纰漏,定重责不饶。”
听到这一番话,赵性的眼睛都亮了起来,下头不少官员却偷偷骂了一句老丁是个老匹夫。
这老匹夫说的法子,听上去严厉无比,但实际上不伤筋不动骨。
不信一条条的拆分开来看,说是斥责宋北云,若换别人,这一声斥责足够震慑,让那人诚惶诚恐。但这朝堂之中谁不知这官家和宋北云穿的是一条裤子?这斥责还不如打个喷嚏厉害。
那第二条与第三条更是荒唐,罚俸三年……拜托,宋北云是谁?即便不为官,他也是天下有数的巨富之一,他不光自己有钱甚至还带着整个朝廷都在发财,好不夸张的说,现在朝廷高官贪腐并非成风其中就有宋北云的功劳,大家都合理合法的有钱,何必去干那掉脑袋的事呢?罚俸三年?笑话,曾几何时,朝廷的俸禄都是靠宋北云的新三司才能发放,扣他钱不就是闹着玩么。
至于那打板子,若是撤了官打他板子,那一切都好说,可是后头一句都说明了,他仍是长安监备,雍州最大的老大。让谁去打他的板子?传令的内侍?还是哪个御史台的诨人?
他们敢?敢个屁!内侍就不说了,整个皇宫的内务系统都把持在宋北云的手中,这一条他从未放手,赵性也不放心除他之外的其他人接手,老赵家的多疑可不是开玩笑的。内侍敢打宋北云?
那御史台的诨人?那可别闹了,他们参宋北云可以,职责所在,理应如此。他们跟宋北云不对付可以,理念不同,必有分歧。但让他们去打宋北云?即便是奉圣旨。给他们一个胆子敢不敢!
不信回头看一下御史大夫就好了,这厮现在站在那眼观鼻鼻观心,一副“老子干了老子的事,你们别你妈的找我麻烦”的姿态,明摆着就是参我参了,打自己去,御史台是监管机构不是执法机构。
而最离谱的就是留职观察这个事……果然啊果然,果然这当官不是打打杀杀是人情世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