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脸无奈的说:“你看看这帮女人,多麻烦。”
“小鱼不懂也不想懂。”小鱼仍是那满脸想笑容的将手上的果子干塞进嘴里:“但想来虽是麻烦却也是宋大人心甘情愿,不似小鱼这般无牵无挂的,生死已无差别。”
“你才几岁,就说这种话。”宋北云翘起二郎腿:“不过你真的是太监?不是小女孩什么的?”
“千真万确,大人。”小鱼哭笑不得看了一眼宋北云:“这等事可是不容假的,司命司里怎的会有女人?”
“说的也是。”宋北云点头道:“不过说起来,你虽然没办法传宗接代,不过你也没那么惨吧,什么生无可恋。”
小鱼低着头,叫人看不清脸色,只是听见他脆生生的声音说道:“大人有所不知,踏入这司命司,命便不是自己的了,惨倒也不惨,只是却不许有眷恋之物。否则会有人收拾掉我们这下等人的。”
“狗屁道理。”宋北云喝了口水:“以后你跟老子混,我看看谁敢收拾你。”
小鱼没接话,只是轻笑了一声,然后就站到了一旁。
“对了,白莲教到底是个什么,能让那大太监这么紧张?还特意派你来护我?”
“嗯,白莲教本是那净土白莲社,自唐始便开始为祸一方,专干那蛊惑人心的勾当。自先皇驾崩以来,白莲社入社之人百倍有余,他们便自称为教。据司命司的线报,这白莲教众已如繁星一般点缀于市,许是邻家杀猪的汉子、许是城头卖布的婶子,但若是抓这些人却是没个意思,王大伴是想擒贼擒王。”
“原来是这样。”宋北云点头道:“不过说起来虽然白莲教是可恶,可是要是真的风调雨顺国泰民安,谁会去信这玩意啊。”
“悉听宋大人高见。”
“高见倒不至于,只是你瞧……不对啊,小鱼,你读过书?”
小鱼点头道:“司命司中是要读书的,因那平日追查些东西,不读书不识字许是会耽误了线索。”
“嗯,有道理。”宋北云笑着说:“那就好,稍微读过书又不是一门心思想当士大夫的人最有趣了。”
这可不是宋北云糊弄人,读书但是不想当官的人是最好玩的一群人,比如徐立就是这样的人,他不科考但有学识,虽说没有功名但要是谈经论道他可不输给那些个饱读诗书之才。
这人啊,不管在哪个时代,只要一门心思往当官这条路上去靠,那就等于是走了条邪路,脑子自然会变得与常人相左,脑回路大抵是让人捉摸不透的。
“我继续说。”宋北云翘着二郎腿,悠哉道:“你看那古今的史书,你便会发现若是一个地方常伴灾祸,这地方人不是信佛就是信道,可信的人多了,自然便是有了那歪门邪道。而那风调雨顺的鱼米之乡,你且看看,鬼才信这些个东西,他们信钱。”
小玉轻笑一声,没有反驳。
“所以啊,你只要记住一点,若是民间突然涌起这个教那个教的时候,便是灾年,旱灾也好、水灾也好、兵灾也好,总之是先有了灾才有了教。你顺着这个思路往下走,就能理解为什么白莲教能长盛不衰了,百姓心中没了底气,自然便是要信些什么的。”
“多谢宋大人解惑。”
“唉唉唉,这可不是解惑,就是咱俩闲聊。”宋北云看了一眼外头:“我可没资格去给人解惑,我说话经常夹带私货的,你别全信。”
小鱼轻轻点头:“大才者多为谦逊。”
宋北云被他夸的有点不好意思了,索性从窗口瞄了几眼院子里的情景,看到妙言又开始玩扑克而金铃儿坐在那发愣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到点该出去了。
端着茶杯,里头灌了一瓢凉白开,他拿上这个就是打算让金铃儿泼他,女孩子嘛……受了委屈干什么要去讲道理呢,让她发泄发泄不就完事了么。
不过走出去之后,预想中的“你无情你残酷你无理取闹”的情景并没有出现,面对的却是金铃儿可怜巴巴的小眼神。
“真的没别的法子了么?”
“你想不想去和亲吧。”
“不行……”
“那不就完事了。我说实话,我要是不为了你,我才不会去干这种事,又危险对我又没好处。”宋北云叹气道:“可是现在不行啊,我必须得接下你爹爹的任务,不然我金铃儿就要嫁给人家了。”
“荣华富贵你不爱、一人之下你不想,整日就知道跟些妙龄女子纠纠缠缠。”金铃儿絮絮叨叨的说着,然后一头钻进了宋北云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