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过去时,发现她的面前不光是有之前自己留给她的笔,还多出了几只粗细不同的毛笔,看样子应该是在自己睡觉的时候她又有什么灵感迸发出来而去找玉生哥拿的毛笔。
而当宋北云走到画作前时,他甚至都难以相信自己的眼睛,原本自己那野兽派路子的油画已经在俏俏的修改下完全变了模样。
画作里的人就如同照片一般栩栩如生,不管是发丝还是衣服上的褶皱,都精细的让人难以置信。
而俏俏端坐在画作前面,看上去居然还有点不太满意?
“你这也太离谱了吧?”宋北云前后左右仔细看了几圈:“不科学啊。”
“是不够好,撕了撕了。”
俏俏不满意的伸手要去毁掉这幅画,但却眼明手快的宋北云一把给拦住了:“我都怀疑你是不是下辈子叫达芬奇了,你可别撕了……就它,一千年以后能让你在纽约买个写字楼。”
俏俏:“???”
宋北云没解释到底谁是达芬奇也没有说纽约是个什么地方,只是不断的注视着这张俏俏认为还不够完美的画作。
说实话,宋北云真的看不出来哪里有问题,真的是那种超写实的作品,离近了还能看到笔刷的痕迹,可是稍微远一点就真的像是一张影楼里拍出来的艺术照。
就这么说吧,在上辈子时,宋北云残疾以前去看过一场冷军的油画展,当时那油画上的细节可以说是让人叹为观止,甚至可以和照相机五五开。但即便是那样,宋北云觉得今天俏俏给他带来的震撼绝对远超当时看展览时的感受。
要知道这是一千多年前啊!这是第一幅油画啊!这是人类第一次以这个方式进行艺术创作啊!而且还诞生在一个完全没有经过艺术教育连字都是自己一个一个教出来的十几岁的女孩子的手上啊!
服了,真的服了。怪不得人家都说天赋远比勤奋重要,就俏俏这个天赋能力,宋北云觉得自己专心致志画油画三十年未必能达到她这初学者的高度。
虽说自己的画工绝对不差,解剖图也好、机械制图也好,但那些跟油画完全是两个领域的东西,这大刷子上去,谁特么还管细节啊。
可俏俏却完全不一样,她真的是又快又好,就是那种天生对线条、色彩以及透视的敏感,这绝对绝对是顶级的天才选手。
“妈呀……”宋北云从后面抱住俏俏的腰:“你真的是太厉害了……”
俏俏被夸奖之后美滋滋的笑了起来,然后仰起头看着宋北云:“答应我的事可别忘了。”
“说吧!我这人,愿赌服输。”
“嗯……”俏俏想了想:“从今日开始,不可再乱跑了,专心读书应备州试。”
还惦记州试呢?宋北云真的不好说自己被保送这事,倒不是不相信俏俏而是实在不好意思,再说万一要让玉生哥知道了,他心里该多难受啊。
“行吧,我答应你就是了,不过你也不能乱跑,得在这陪我。”
“嗯。”俏俏点头:“只要公主殿下不来找我,我就哪儿也不去。”
可这头话还没说完呢,外头的大门就传来砰的一声,宋北云伸过脑袋一看,发现是左柔满脸暴虐的踹门走了进来。
“这姑奶奶怎么来了?”宋北云松开俏俏,探头出去:“这大雨天的,你要死啊?”
左柔没说话,只是闷头走进屋里,气冲冲的嚷嚷起来:“我不干了!”
“什么玩意就不干了?”
“我说我不想再跟那个姓王的有瓜葛了。你!”左柔一指宋北云:“去宰了他。”
“你特么的疯了。”宋北云白眼一翻:“你怎么不自己去?”
可能左柔也觉得自己说的话有些憨,所以也就没往下接话,只是气哼哼的质问道:“你这一白天死哪里去了,遍寻不着!”
“我他妈……”宋北云哭笑不得的往椅子上一坐:“你受气别找我麻烦啊,昨天我就跟你们说了,福王殿下给我口头警告了,让我这些日子老实点。我能去哪啊,一天我没出门了我。”
“真的?”
“你还不信?”宋北云指着俏俏:“你问她。”
俏俏连连点头:“哪也没去。”
左柔噘着嘴,满脸不高兴的把头花扯下来,作势还要脱外头的湿衣服,宋北云连忙制止:“唉,兄弟,过份了啊!”
“我湿透了!要受风寒的!”
俏俏这时走上前对宋北云小声说道:“你先去找玉生哥,这里我来照应着吧。”
“行行行,你别招惹这家伙啊,她母夜叉本叉。”宋北云嘱咐一声,就走出门外,顺手还关上了门。
可刚出去没多久,就见巧云姐匆匆跑来,她焦急问道:“小姐在这吗?”
“在呢。”宋北云没好气的说道:“出了什么事啊,把她给气成那样。”
“唉……”巧云叹了口气:“等会子细细跟你讲,我先去寻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