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一直就被安东尼.霍普金斯控制着,”奇兹.卡逊转过头,她的眼睛是琥珀色的,在灯光下像是金色,闪闪发亮。眼底隐藏着平静语气中所无法找到的波澜起伏:“从他还是个婴儿起,他就生活在他父亲所营造的。错误的,危险的。虚伪的环境中成长――是的,我得承认,他是撒沙的父亲,除了血缘关系意外,安东尼.霍普金斯还养育和照顾了他,无微不至地,直至现在,他给了他一切,包括那些罪恶的东西――他也许确实爱着撒沙,但那并不代表他并不会将肮脏的思想与看法灌输到他的脑子里去,他并不在乎撒沙.霍普金斯成为又一个被人唾弃与疏远的罪犯――你是非常清楚这一点的,凯瑟琳,你曾经试过带走撒沙,让他得以摆脱这场可怕的噩梦,可你失败了,然后你就再也没尝试过。”
“我必须考虑到撒沙,我不能强迫他。”
“但他是不健全的!在思想上,他还不如个叛逆期的十五岁男孩!他几乎只信任他父亲,对他的话奉为圭臬,言听计从,他的生活,他的学习,他的爱好,都是他父亲给他安排的,甚至还有他的朋友――别西卜.比桑地!未来的唐!暴徒的首领!”她尖叫道,“安东尼.霍普金斯就给他唯一的孩子找了这么个朋友,一个十来岁就能把别人的脑袋打个稀巴烂的男孩!一个天生的杀人狂!你以为他会带着撒沙去干些什么?钓鱼、野营还是打橄榄球?”
“别西卜.比桑地的橄榄球打的还是很不错的。”凯瑟琳说,这可真是个不错的冷笑话。
“你知道我在说什么,”奇兹.卡逊冷冰冰地说,她的狂暴情绪突然消失了,就像来临时那样突然:“金发的审判者,这个称号在不为常人所知的世界里早已广为人知,他们正在利用他,就像安东尼.霍普金斯正在给切加勒.比桑地干活儿那样,他们已经默认了撒沙.霍普金斯将来会成为马索耶的一员,还是非常重要的一员――这可真是太妙了,是不是,姨妈?”
“你知道的还挺多。”凯瑟琳的温度也没比她高到哪儿去。
“我是卡逊,还是个道格拉斯,”奇兹说:“只要我想知道,还是能听到很多事情的。”
“别西卜.比桑地是撒沙的朋友。”
“仅有的,”奇兹说,在床上摇摇头:“他们是故意的,他们知道撒沙是个怎样的人,他是个……好人。”她轻微地哽咽了一下:“就算他经过了……那么多的事情――他仍然是个好人,他总是在……做一个好人,他救了我两次……他或许自己都没觉察到――所以他无法做出背叛朋友的事,还有他的父亲,他始终都被……自己……逼迫着,他不是自愿的。”
这次轮到凯瑟琳沉默了。
“那么你想怎么做呢?”
“取代他们!”奇兹.卡逊说,斩钉截铁的。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