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会保护妈妈的小人儿。
最重要的是,小绣,锦绣,谐音,她是瑾,她是绣,锦绣。
小绣看了眼夏瑾,点了点头。
“小绣,你怎么回事?姐姐跟你说话呢?快叫姐姐啊。”
顾彩怕自己女儿的脾气让夏瑾生气,便拽了夏绣的手腕。
站在原地,就是不动声色。
顾彩有些着急。
“你这孩子怎么回事啊?让你叫姐姐,你怎么不叫?”
“毕竟是第一次见面,陌生是正常的。”夏瑾上前,表示自己没什么。
不叫姐姐就不叫姐姐吧,又不会少块肉。
顾彩这样对夏绣,指不定会适得其反。
“那个,小瑾,实在是对不起,孩子不懂事。”
“阿姨,没事的。”夏瑾抬头,冲着顾彩笑了笑。
这么多年过去了,再次见面,忽然对顾彩就没有那么大的敌意了。
甚至觉得,她过的不容易。
至于自己这个妹妹,好像跟她又臭又硬的脾气有些相似。
“阿姨,您忙吧,不用顾着我们的,夏瑾这是回家了,我你也别当外人。都是自家人。”
司骁温和的笑容冲着顾彩点了点头。
慢慢向前,蹲在了夏绣的面前。
“小朋友,你好呀,我叫司骁,虽然我比你大,但我觉得我们可以成为朋友。对吗?”
夏绣原本绷着的小脸,在看见司骁那张俊朗的脸后,脸红了。
果然,长得好看的男生在哪儿都吃香,夏瑾撇了撇嘴,有些不服气。
不过她怕是忘了她第一次见到在隔壁家树荫下画画的司骁,她可是被迷得神魂颠倒的。
就在这时,只听见急促的脚步声从屋外传来。
夏瑾司骁以及夏绣的视线同时落在那抹身影上。
一个穿着连体雨裤,(就是那种农村常见的,下水塘穿的,连体裤似得,外表皮质,防水。)其中一只手拿着铲子,身上还满是泥泞。
头上,脸上,以及雨裤上也是。
头发已经花白了,皮肤黝黑,脸上也已经有了皱纹。
就是这样一个男人,让夏瑾的眼眶一下子红了。
只因她的视线落在了男人另外一只袖子中,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她的爸爸,没了一条胳膊。
而她却什么都不知道。
夏瑾怕自己的眼泪落下,一个转身,从另外一间堂屋疾步走去,走着走着,改成了跑。
“夏瑾!”司骁抱歉的冲着站在门口,宛若雕塑一样的男人歉意的点了点头,转身就去追夏瑾了。
在里屋厨房忙活的顾彩,听见了动静,手上还抓着一把芹菜就往外冲。
看见自己丈夫就那样直挺挺的站在门口,而堂屋里已经不见了夏瑾。
一下子红了眼眶,上前,轻轻的锤了自家男人的胸口一拳头。
“你,你不是心心念念了那么多年嘛,闺女好不容易来一趟,你怎么,怎么把她吓走。”
这些年,自己的丈夫到底有思念夏瑾这个闺女,她怎么可能不知道呢。
就算他们自己也已经有了女儿,但是对于她的丈夫而言,亏欠了夏瑾太多了,这份亏钱,让他这大半辈子都在后悔,在思念,在折腾自己。
一直拿着铲子的手无力的松开,完好的手垂在了身侧。
即便是在工地上失去了一条手臂,即便是生活在困难,即便是工地上的老板耍赖,不赔偿他们的医药费和损失。
这个男人,从来不曾眼红过。
可今天,他的眼眶一下子就红了。
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心疼的一抽一抽的。
刚才,他好像看见他的小瑾了。
那个,扎着两根小辫子,笑的可爱,喜欢追在他屁股后面喊爸爸的小丫头。
他好像看见了,看见她长大了,长成了亭亭玉立的姑娘了。
可能,是错觉。
“老夏,你还不快去追啊,老夏。下回要再见,不知道要什么时候了。”
顾彩用的推了一把自己的丈夫,这才将老夏从呆愣中唤回现实。
“你,你说什么?”
有些魔障的夏海,看着自己面前的早就泪眼婆娑的妻子。
“我让你去把小瑾追回来,再怎么样,也要让他们吃了饭再走啊。”
然而,夏海还呆愣在原地。
顾彩有些恨铁不成钢,一到关键时刻就像头牛一样。
“你不去追,我去追、”
正在顾彩解开围裙。
夏海则是转身朝着屋外跌跌撞撞的跑去。
顾彩破涕为笑。
“死样。”伸手,抹了把脸上的眼泪。
这一天,她知道,她的丈夫盼了很多年很多年。
她心疼自己的丈夫,所以,对于夏瑾,她也一并接受并且疼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