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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七六章 绝地反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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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说道。

    原来,不日前容忌刻意将我涅槃重生的日子说成我的生辰,竟是存了迷惑叶修的心思。

    思及此,我不禁更加崇拜容忌。

    虽然,他极爱吃醋,洁癖尤为严重,脾气臭,酒量还差,但这些丝毫不影响他在我心中的地位。

    祁汜稍稍收敛起面上的笑意,摆了摆手,不耐烦地说着,“关于东临王如何运筹帷幄一事,朕不想知道。西越王,你倒是好好解释解释,千方百计弄到北璃王的生辰,意欲何为?”

    叶修眸中闪过一丝狠戾,但很快便恢复了正常。

    他缓和了语气,随口胡诌道,“还能做什么?本王睦邻友好,关心北璃王的生辰,打算在她寿辰之日备一份厚礼不行么?”

    “虽然你获取的并不是北璃王的真正生辰,但之前的你不是信以为真?怎么不见你在她生辰当天献上厚礼?阿修,连自圆其说都做不到,你哪里来的勇气污蔑人家北璃王?”祁汜毫不客气地反唇相讥道。

    叶修语塞,连连转移着话题,“祁王,莫要听朱雀混淆视听。眼下需要弄清楚的是,北璃王为何杀害本王妻儿!”

    望祁殿中的八方来客,不乏有识之士。

    他们在听到朱雀的供词以及叶修的反应之后,终于改了态度。

    这不,我尚未说话,就有人站出来为我辩驳一二。

    “我等并未亲眼目睹北璃王杀害王后、储君,只单单凭借着北璃王中途离过席就断定她是罪魁祸首,未免有失公允。若说中途离过席之人皆有嫌疑,西越王在北璃王离席之后,不也出过一次望祁殿?”

    我气定神闲地立于殿中央,藏于袖中的手百无聊赖地把玩着水灵珠。

    脑海中,黑盒子正同我赌着气,“宿主,你未免也太不厚道了,也不提前跟我吱个声。害得本大王替你瞎操心一场。”

    “尚未找出撺掇朱雀盗取崆峒印的暗影,我怎可掉以轻心?那抹暗影精通造梦之术,我自然需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严阵以待。”我与黑盒子神识交汇,耐性地同它解释着。

    “依我看,叶修应当不是撺掇朱雀盗取崆峒印之人。他天灵盖尽碎,空有野心能力却很一般。”黑盒子中肯地分析道。

    “小心驶得万年船。”

    彼时,居于高位的祁汜再度发问,“西越王,中途离席所为何事?”

    “殿中烦闷,出去透透气而已。话说回来,阿楚乃我深爱的女人,我怎么可能对她痛下杀手?”叶修面不改色地辩驳道。

    祁汜闻言,不置可否,遂极尽温柔地询问着我,“北璃王可否将你与西越王后离殿后之事陈述一遍?”

    我满头黑线,无语地看向双眸放光地盯着我的祁汜,身上再度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他表现得如此暧昧,旁人不****才怪。

    不过,眼下并非计较这些细枝末节的时机,我不动声色地避开祁汜灼热的目光,徐徐摊开手心,将手心中的水灵珠曝于人前。

    “离殿后,西越王后称自己无意间于御花园中捡到了水灵珠,并歪打正着地记录下西越王前段时间所做之事。”

    叶修见状,铁青的脸色稍有好转,“有本事你就打开水灵珠,让八方来客看看,本王究竟做过什么丧尽天良之事。”

    他之所以如此淡然,自然是因为水灵珠里所示皆是他一手制造的假象。

    可惜,叶修的如意算盘终将落空。

    他有**计,我自我有过墙梯。

    这一刻,望祁殿中所有人均目不转睛地盯着我手中的水灵珠,深怕一眨眼,就错过了真相。

    我不疾不徐地蕴起乾坤之力,将水灵珠抛于大殿上方,使得一手堪握的水灵珠幻化成一片硕大的水幕。

    水幕中所示,同之前叶修陈述的那般相差无二。

    只不过,我在水灵珠之中加了一剂猛料。

    轻轻拨开水幕前的薄雾,叶修独自一人前往私塾之中,将一本崭新的戏文递到沐雪面前,沉声说道,“按照戏文里所示的演。”

    沐雪沉吟片刻,尤为不解地询问着叶修,“为何要让先生演那强抢民女的恶霸?”

    “如若不这样演,又怎能吸引北璃王的注意?”叶修答着,眸中狠戾可见一斑。

    “为何要吸引北璃王的注意?”沐雪愣愣地询问着叶修。

    叶修突然将沐雪拢入怀中,声音温柔地掐得出水来,“这些你不用管。你只要乖乖照做,事成之后,你便会是本王的独家专宠。”

    沐雪受宠若惊,连连点头应着,“沐雪知道该怎么做了。”

    “对了。将这些药粉放入教书先生茶杯中,可使他们在短时间内迅速入戏。”叶修的唇蜻蜓点水般掠过沐雪的前额,轻而易举地搅乱了她的心神。

    叶修目眦尽裂,情绪尤为激动,他一掌击碎了水幕,急急地冲至我面前,歇斯底里地狂吼着,“谁人不知你最是擅长造梦?为何一而再再而三地污蔑本王?”

    我看着眼前近在咫尺,情绪逐渐失控的叶修,突然附在他耳边,以仅仅只有我和他能听到的声音低语道,“为了防我入梦,你强撑了半个月未合过眼。但你怎么如此糊涂,竟将水灵珠留了下来?难道,你不知道我不仅可以入梦,还能入得梦中梦?”

    “你!”

    叶修惊恐地瞪着眼,后退了一步,一手指着我的鼻尖,一时间竟连一句整话都说不出。

    此时,望祁殿中的八方来客已然意识到叶修并不像面上所示这般温润如玉,再不敢轻易造谣我。

    祁汜摇了摇头,瞥了眼惊愕失措的叶修,沉声道,“还不认罪?”

    叶修缓缓抬眸,定定地回望着祁汜,薄唇轻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阿汜眼里心里,已经没了我叶修的位置,我说什么都是错。”

    叶修当真卑鄙。

    他定是意识到自己理亏,这又想着打感情牌博取祁汜的同情。

    “阿修,朕对你还不够好么?你以为,朕当真这么好骗,时至今日还被你蒙骗在鼓里么?”

    祁汜眸中闪过一丝痛意,声色寂冷如雪,“早在第五关古战场中,你将重症难愈的朕作为挡箭牌时,朕就知道你的心中已经没有朕了。之所以不愿戳破,只不过是顾念着你与朕的百年情谊罢了。”

    我就说,祁汜能坐稳云秦国主之位,定不至于眼拙到看不清叶修的为人。

    原来,他并非真糊涂,他只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想不到,在阿汜心中,我叶修竟如此不堪。”

    叶修双拳紧攥,强作镇定,旋即又欲将矛头往我身上引,“北璃王,你现在满意了?阿汜恨我入骨,阿楚横死宫中,就连本王的嫡子也死在你手中。眼下,你虽然还不是灭世魔神,但恶劣程度,更盛魔神。”

    “叶修,今日你注定要一败涂地了。”我施施然笑道,旋即同朱雀使了个眼色,“将西越王后请出来。”

    “什么?你说什么!”叶修许是以为自己被气糊涂,出现了幻听的症状,一味地晃着脑袋,高束于冠顶的墨发尽数流泻于额前,狼狈且可笑。

    不多时,面色苍白,凤袍上点染着斑斑血迹的楚荷盈盈入了望祁殿。

    叶修惊愣片刻,反应倒是十分敏捷。

    下一瞬,他三步并作两步地迎上前将楚荷搂入怀中,“太好了,本王的阿楚总算活过来了。上天保佑,上天保佑!”

    楚荷眸光带着刺骨的恨意,她近乎用尽全力才将叶修推开。

    “阿楚,怎么了?”叶修阔步上前,又欲将她揽入怀中。

    “别过来,你这个丧心病狂的恶魔!”楚荷尖声大叫,手中匕首朝着叶修一阵乱挥。

    叶修见状,遂沉声唤着殿门口的侍卫,“王后狂病复发,带下去好生照看。”

    “狂病?我看,有病的是你。虎毒尚且不食子,你却狠心到连亲身骨肉都不放过。”

    楚荷强忍着夺眶而出的泪水,终将事实真相公之于众,“云秦国主明鉴,害我之人并非北璃王,而是叶修这个人中渣滓,粪中稀屎。他趁我不备之际,对着我的腹部捅了数剑。不仅如此,他还一剑割下了我儿的头。好在,东临王托人及时送来疗伤秘宝魂灵珠,我与我那苦命的儿才得以保全性命。”

    楚荷此话一出,八方来客群起激愤。

    一时间,望祁殿中,唾骂叶修之声此起彼伏,一发不可收拾。

    叶修当是意识到自己再无翻身的余地,面如死灰。

    他突然冲至我跟前,朝着我大吼大叫道,“你早就知道楚荷没死对不对?为了看本王的笑话,你倒是能忍。你别得意,我父王的预言从不会出错。到时候,你被东临王的斩天剑穿喉而过,必定比起现在的我痛苦不下百倍。”

    事实上,我并没有未卜先知的能力,亦不若容忌那般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之外。

    一开始,我也以为楚荷惨遭不测。直到朱雀马靴边缘处的锯状牛皮蹭下了楚荷手背上一小片皮肉,使得楚荷手背流血不止之际,我才知楚荷只是诈死而已。

    就常理而言,死者一旦身体冰冷僵硬,即便再受重创,亦很难出现流血不止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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