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李闺臣乃这片大陆上鲜少精通上古阵法之人,于圣君而言,有了李闺臣的助力,如虎傅翼。再者,倘若你我失和,圣君无疑是最大的得利者。因而,当他得知李闺臣的目的之后,更加坚定了同她合作的决心。”
“也就是说,百花仙子三番五次纠缠着你,除却深藏在心底的爱慕,更主要的是迷惑圣君,以取得圣君的信任?”
圣君多疑,想要取得他的信任并不容易。时至今日,圣君仍藏于暗处不遗余力地监视着百花仙子。倘若百花仙子言行举止稍有差池,就极有可能惹来杀身之祸。
我虽不喜百花仙子,但眼下,竟开始担忧她的安危。
且不论百花仙子对容忌存了多少腌臜心思,她确确实实是不可多得的勇者。她聪慧通透,深谙唇亡齿寒之道,为救花仙一族,铤而走险,也算得上是个中豪杰。
容忌原想将百花仙子对他的爱慕撇得一干二净,但寻思了大半天,终是想不出其他说辞,只得轻声应着。
“百花仙子为救花仙一族孤注一掷,其忠勇大义,确实令人佩服。可我想不明白的是,你从来不屑利用女人,为何这一回,破天荒地接受了她的示好?”
早在百花仙子当着我的面刻意遗落下小半块腐肉之时伊始,我便怀疑她和圣君之间的合作关系掺杂着不为人道的猫腻。
我也想过,同百花仙子真正存在着合作关系之人,不是封於,而是容忌。
可令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是,容忌有他的傲骨,他怎么会轻易地接受百花仙子的示好?
“有什么事,是不能让我得知的么?”我见他久久未作答,轻声询问着他。
“没有。只是一些无关紧要的小事罢了。”
很显然,容忌并不愿回答这个问题,他眼神闪躲,含糊其辞,同平素里坦荡磊落的样子大相径庭。
“与我有关么?”
我凑至他身前,定定地望着他,不容他再含糊其辞蒙混过关。
沉吟片刻之后,容忌沉声道,“上古魔龙的预言,从未出错过。我只是担忧,你当真会如预言所示,成为这片大陆上最后一个魔神。百花仙子两度登门,为的就是魔龙的预言。”
魔龙的预言,当真从未出过错?
之前,我从未将这个预言放在心上。
而今,连容忌都说预言极有可能成真,我突然觉得有些透不过气。
我并不畏惧与天下人为敌,我只怕有朝一日,自己当真会死在容忌剑下。
“歌儿莫怕,预言的后半句,永不会成真。”容忌攥紧着我冰凉的手,说得尤为坚定。
“嗯。”
我并不怕死,却怕死了和容忌生离死别。
“预言尚未成真,就一定有其转机。百花仙子初次登门,为掩封於耳目,嘴不能言,只得将她从封於处窃取的天机卷印刻在身上。只是,那一回,我只扫了一眼她手臂上印刻着的阵法,并未看全她周身阵法。”
提及此事,容忌稍显窘迫。
我横插一嘴道,“你没看全,我可是替你看全了的。虽然我并不懂她身上那些阵法的奥义,不过单单临摹的话,不成问题。”
容忌眉头微蹙,“你没事盯着她看做什么?以后不许看。”
“不看就不看。改日,我寻她陪我下棋,总可以了吧?”
“笨蛋,你若是想下棋,我陪你,找她作甚?再说,她第二次登门拜访,并不是为了与我弈棋而来。她只是借着棋盘,将我第一回未看全的阵法如数还原了而已。”
听容忌这么一解释,我心底阴霾终于被扫得一干二净,遂捧着他俊美无俦的脸,“吧唧吧唧”啃了好几口。
容忌失笑,“终于愿意同我亲近了?”
我点了点头,转而询问着他,“你还未告诉我,百花仙子身上的阵法,藏了些什么门道?”
“尚未完全破解。不过,可以确定的是,天机卷乃上一任凰神凤主死前以中脉之血绘制而成。天机卷所示,明面上亦预示了你终将成为虚**大陆上最后一位魔神的预言,但卷中亦存在着异数。”
“什么异数?”我急迫地问道,寄希望于天机卷中的“异数”得以助我摆脱既定的宿命。
容忌悄声道,“上古魔龙所预示的魔神论,针对的并不是你,而是凰神凤主。师父卜算出的卦象,亦是如此。倘若上一任凰神凤主未死,那最后一位魔神,极有可能是她。”
“上一任凰神凤主为何会死?”
“天下大乱,被万民逼着祭天,失去所有,含恨而终。”容忌简明扼要地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