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闪着耀目的光。
“幸好你来得及时。”
我双手捂着心口,站在窗前瞥着立于屋外一脸郁猝的容忌。
“且歌姐姐与东临王感情深厚,凌若真真羡慕。”凌若低声说道,面上虽挂着浅笑,但笑不达眼底。
“傻丫头,何须羡慕?你和二师兄,不也十分和睦?”
凌若垂眸,心不在焉地把玩着手中的白玉镯子,一言不发。
我三步并作两步,凑至她跟前,压低了声道,“你心里可还挂念着北弦月?”
她瞳孔微缩,不自然地摇了摇头,随即矢口否认道,“想他作甚?”
“是时候放下了。自你走后,北弦月又爱上了赤海公主。他自以为这份爱真挚且厚重,但恰恰是这份爱,将青丘狐族逼上了绝路,也将他自己推上了死路。眼下,青丘狐族除却一个吓破胆的狐仙,就只剩下小野一人了。”我颇为感慨地说道,之所以重复强调北弦月对鱼承影的爱意,就是想让凌若彻底死心。
“且歌姐姐,你会错意了。这段时间,云阙对我百般照拂,我才知被爱是什么滋味。回头一想,才发觉北弦月根本不值得我爱,他的死活亦与我无关。”凌若提及二师兄的时候,目光都温柔了些许。
看样子,凌若对二师兄亦十分衷情。
屋外,唢呐声次第响起,差点儿将凌若声音盖过。
她颇为惆怅地说道,“且歌姐姐,我总觉自己配不上云阙。他对我越好,我心里越是愧疚。”
“他对你好,你亦对他好,不就扯平了?”
我宽慰着郁郁寡欢的凌若,心下却觉凌若在北弦月一事上,确实犯了不可饶恕的大错。虽说,感情来时身不由己,但她委实不该介入北弦月和白晶晶的感情。
俗话说,宁拆七座庙,不毁一桩婚。凌若当时所为,我确实看不惯。
不过,凌若数度救我于危难之中,我心里还是感激她的。
“且歌姐姐,你说得对。云阙对我好,我也可以加倍对他好。”凌若豁然开朗,扬起巴掌大的小脸,笑容明媚。
印象中,凌若喜涂暗色口脂,以玄色斗篷遮身,总将自己拾掇得老气横秋。
今日的她,换了水红色的口脂,身上是制作精良的凤冠霞帔,比起之前的她,不知好看了多少倍。
原来,遇上对的人,幸福是明晃晃地写在脸上,镌刻在骨子里的。
叩叩叩——
屋外,白无常以细舌叩响了门扉,“小娘子,出大事了!东临王背着你,和一位貌美花仙卿卿我我,腻乎得很。你还不去看看?”
貌美花仙?
该不会是百花仙子吧。
我如是想着,虽知容忌不会胡来,但心中还是有些膈应,旋即雄赳赳气昂昂地出了屋。
屋外,唢呐声铺天盖地,嘈杂且刺耳。
想来,鬼蜮中的小鬼吹惯了丧乐,突然间硬要他们吹奏喜乐,他们不习惯也是在情理之中。
我捂着耳朵,疾速穿过被围得水泄不通的一小段路,行至容忌身侧,一股脑儿撞入他怀中,双臂紧紧箍着他的腰身,而后挑衅地看着立于容忌跟前打扮得花枝招展的百花仙子。
“北璃王,我与殿下有要事相商,还请你回避一下。”百花仙子冷漠言之。
我抬眸看向容忌,柔声询问道,“夫君,你也要我回避么?”
“嗯。为夫现在不想见到你。你去找你的圆哥、安哥好了。”容忌避开了我灼热的眼神,亦冷冷答道。
这厮,竟一点面子都不肯给我。
我气急,瞬时收回了手,扭头就走,“回避就回避。以后可别来北璃王宫找我,我自会给自己找一堆美貌王夫。”
“行了。”
容忌乍然拽着我的手腕,撇下百花仙子,将我拉至人烟罕至的险峻假山后。
“歌儿,我从今往后再也不问你的过往,你也别再提了好么?那些过往一点也不会影响我对你的感情,但是却会让我觉得很遗憾。遗憾自己错过你那么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