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脑海中,黑盒子情绪尤为激烈。
她用力地翻合着盒盖,声音大到差点儿震破我的耳膜,“无情无义的臭男人!本大王还不乐意睡他呢!他以为他是谁啊?眼睛没傲因大,面皮儿也没傲因绿!谁稀罕偷窥他恬静的睡颜,健硕的体魄,流畅的身体线条!那天,本大王睡得正酣,并不知是何人将本大王摔至池中,害得本大王被水泡得掉了层漆!”
“没错,无情无义的臭男人!”我如是宽慰着暴跳如雷,“突突”顶着我头顶天灵盖的黑盒子。
容忌闻言,误以为我在同他说话,一把将我的脑袋按入怀中,“你再仔细闻闻,我怀中满是你的气息,一点也不臭......”
“什么时候开始,你竟学会用这些花言巧语文过饰非?”
“歌儿,你愿意相信我吗?”
我自然是相信他的。
他身上淡淡的异味,是母皇的。他之所以不肯说,只是怕我难过罢了。
我一再逼问他,只想知道他打算如何对付天弋。但气人的是,他似乎并不想告诉我真相。
“歌儿,你相信我。终有一日,我们所处的这片大陆,一定能重归祥和,风调雨顺。到时候,你若愿意称王封侯,我就做你身后的男人。你若愿意浪迹天涯,我就陪你走遍四海八荒。”
“嗯。”我低低地应着,心中阴霾散尽。
眼前的黑暗终究会过去,黎明一定会如期而至的吧!
黑白无常见我和容忌突然搂成一团,也学着我们这般,紧紧依偎着。
白无常好奇地询问着我,“托小娘子的福,这还是我们兄弟二人头一回入梦。只是,我有一事不解,不知当不当问?”
“白兄不妨直说。”
“为何入梦后,要搂成一团?黑兄口气颇重,我怕是坚持不住了!”白无常将头撇至一旁,颇为嫌弃地闭着气。
闻言,我赶紧挣出容忌紧紧箍着我的双臂,一本正经地同白无常胡说八道,“可以了!入梦后之所以要搂作一团,是因为阴阳调和能避邪气。”
白无常胆小,一听梦中有邪气,深吸了一口气,旋即又缩回黑无常怀中。
拨开梦境迷雾,一股浓重的血腥气扑鼻而来。
我下意识地抬手捂住口鼻,小心翼翼地跨过横陈一地的尸首,无头苍蝇一般不着边际地寻着有关冷夜的蛛丝马迹。
寻了大半天,依旧一无所获。
白无常累得气喘吁吁,捋着冗长的舌头说道,“小娘子!我没骗你吧?神君定然是灰飞烟灭了!不然,怎么可能连一根毫毛都没剩下!”
当真灰飞烟灭了么?
冷夜卜卦丝毫不逊色于师父,他为何就没算准自己会栽在天弋手中?!
待我们行至灵山山顶,愈发浓重的血腥味呛得人喘不过气。
拨开重重血色迷雾,原先被称为灵山最为洁净的佛坛莲池,已沦为一方血池。
一巨硕顽石宛若扎根在池中般,岿然不动。
若是我并未来过此处,定然会以为莲池之中本就突兀地立着一块顽石。
但我之前来时,池中明明没有这么块来历蹊跷的石头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