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活着都有自己的使命。我曾一次次地诘问着自己,没了阿弦的爱,活着还有什么意思!而今,我知道了!凌若苟活数月,就是为了帮姐姐一把。待姐姐化险为夷,凌若便可功成身退。”
凌若抬头,指了指天边红得滴血的云霞,“你看,云霞这么美,凌若要是能葬身于此处,此生无憾矣。”
“你腹中孩儿当如何?”
我从未料到凌若竟将北弦月看得这么重。失去北弦月,对她而言,正如失去活着的意义。
可惜,北弦月并非良人,不值得托付终身。再者,凌若本就是后来者,是北弦月和白晶晶之间的羁绊,无论如何,她都会是伤得最重的那一个。
凌若双手护着腹部,讷讷笑道,“其实,祖师爷曾说过,我腹中孩儿同我一样,情路坎坷。虽有凤格,但同我一样爱而不得,痛苦一世。与其让她那么痛苦地活着,不若让她随着我一同寂灭。”
“你又不是你腹中孩儿,又怎能替她做选择?若她将来当真为情所困,一碗忘情水下肚,忘却前尘往事不就得了!若是一碗不够剂量,那就一缸!”
我如是说道,凌若亦豁然开朗。
她眼中恢复了些神采,脸上亦现出了些微喜色,“且歌姐姐,凌若愿意跟你走!等逃出灵山之后,凌若就喝几缸忘情水,将北弦月那个混球忘得一干二净!”
凌若说得没错,北弦月就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混球!
虽然,北弦月将青丘治理得井井有条,也十分讲义气。但在感情方面,从一开始,他就不是个东西!
起初,北弦月虽不喜欢白芒芒、白花花,但他依旧给予了她们无穷无尽的希望。待白花花身怀有孕之时,北弦月以极其残忍的方式,使得她被迫小产。那时,我只道是白花花心思不纯,触了北弦月逆鳞。
但自我小产之后,我便深谙小产之痛,对衣冠楚楚人面兽心的北弦月深恶痛绝,对身死命殒的白芒芒、白花花,亦生出迟来的几分同情。
“且歌姐姐,你看灵山山顶!”凌若杏眸圆睁,单指指着灵山山顶上翩跹落下的纯白幻影。
冷夜飞升破空失败了?
我心下暗忖着,冷夜在这当口下山,应当是找天弋算账的。
可今时不同往日,现在的天弋强大到令人发指的地步。他不需要能言善辩,只需耐心地同冷夜解释两句,冷夜不论信不信天弋所言,都会顺坡下驴,息事宁人。
这样一来,我苦心孤诣设下的离间计便失了效用,之前的努力也将付诸东流。
不行!我必须再添一把火,使他们关系彻底破裂。不然,他们二人一旦联手,再加上蛰伏许久的圣君,虚**大陆将再无宁日!
思及此,我连忙将凌若推入黄泉路口,沉声嘱咐着她,“速速离去,替我去一趟东临幻境,告诉容忌,我爱死了他醉酒之后的浪荡样儿!”
“且歌姐姐,你要做什么?”凌若下意识地拽着我的衣袖,企图将我一同拖入黄泉路中。
我焊死了黄泉路入口,头也不回地往冷夜所处方位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