凛然的脸上忽而现出一抹狞笑,“这回,若是再让贫僧找到,你说贫僧该怎么罚你?”
“罚你同贫僧春风一度?”天弋闭上眼眸,黑黄的脸上,是肉眼可见的陶醉。
他当真不要脸!
枉他自诩佛门子弟,屡屡破戒不说,竟还堂而皇之地欲同人春风一度!
二师兄忍不住心中怒火,狠淬了他一口,“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就他那残忍暴戾的样子,这辈子都不配得到爱!”
“嘘!”我连连捂着二师兄口鼻,压低了嗓子道,“小声点,你看他耳廓大的,听力定然极好!我不确定自己能不能打得过他,尽可能避开他,才是上策。”
然,我话音未落,天弋已然察觉到了我和二师兄的存在。他手托紫金钵,猛然朝着我所处之地俯冲而来。
“师妹莫急。灵山脚下有一鳏夫于今日离世,黄泉路上障碍已被我扫清,我们可顺着离世鳏夫的黄泉路,从此处逃至鬼蜮。”二师兄拽着我的衣袖,熟门熟路地将我扯下云端。
我随着他一同坠入土腥味浓重的地底,跟在佝偻病弱的鳏夫踏上了黄泉之路。
地面之上,天弋嘶声咆哮着,其内力之深厚,足以让灵山脚下所有百姓听清他所言。
“女施主,你逃不了的!这一回,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我感受到了头顶上方震颤不休的地皮,始觉后怕。
今日,若不是凑巧遇上二师兄亲自引魂归于鬼蜮,我怕是在劫难逃。
二师兄见我面色不佳,遂出言宽慰着我,“船到桥头自然直。你既代表正义之师,定不会是孤军奋战,要坚信,邪不胜正!”
“但愿吧!”
我心不在焉地答着,若眼下只剩天弋一个祸害,也就罢了。
但天不如人愿,一直在暗中窥伺着的圣君已然对容忌下手,神君出关之后十有**会再掀血雨腥风。
而我,空有一身旷世神力,但短短数月时间想将这身旷世神力融会贯通,犹如天方夜谭。
“啊——”
天弋迟迟寻不到我,气愤怒吼,其声如雄狮咆哮,震得天上地下,皆不得安稳。
就连地皮以下数丈之深的黄泉路,亦惨遭波及。
一时间,泥沙俱下,飞石滚落,狭窄的通道亦有被顶上飞石堵死的风险。
“锁住灵山所有出口,如是让贫僧得知,有人私自放走北璃歌,贫僧不介意再度覆灭灵山!”
天弋阴寒至极的声音从顶上地皮传来,我同二师兄面面相觑,一人一边驾着步履缓慢的鳏夫向前飞驰而去。
鳏夫诧异地看着我和二师兄,他似是将我也当成了鬼差,故而声泪俱下地同我诉说其冤屈。
“鬼差大人,小的并非寿终正寝,而是被灵山脚下一毒妇毒害致死。望鬼差大人明鉴,万万不得轻易饶过那毒妇!”
鳏夫咽了咽口水,继而补充道,“那毒妇,是神君座下唯一女弟子,未婚先孕,放浪形骸!小的只是想告诉她何为女德,她竟对我痛下杀手,一手拧断了我的脖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