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他一步认识你,这一切会变得不一样。现在看来,全是自欺欺人罢了!于你而言,朕才是那个错的人,不论在何时出现,都是错上加错!”
他的情绪十分激动,以至于我都不知如何面对他亦不知如何宽慰他。
“祁汜,错的人不是你,是我。”我将揣在怀中的鎏金翡翠暖炉还给了祁汜。
暖炉里的袅袅热气,除却淡淡的龙涎香气息,还夹杂着淡淡的血腥气,不出所料,祁汜应当是挖了自己的心,将之放至暖炉之中吧!
“连朕的心,你都弃之如敝履么?”祁汜单手捂着心口,朝着我阔步而来。
他居高临下,刀锋般冷漠的眼神里带着些微愠怒,仿若要将我拆骨入腹。
我忘记了害怕,不知何故,双眼一黑,又陷入了无穷无尽的黑暗之中。
待我悠悠转醒之际,祁汜只在我枕边留了一封休书,而他自身,早已不见踪影。
我捂着沉痛的脑袋,试图回忆着昏迷后的事,但脑袋里一片空白,竟什么也想不起来。
“皇后娘娘,您总算醒了!”不多时,两位娇声细语的宫女步入殿中。
她们谨小慎微地伺候着我更衣绾发,只字不提祁汜去向。
“皇上人呢?”我看着铜镜中怯生生的宫女,冷声询问道。
“启禀皇后娘娘,皇上昨日已带着武将前往围场狩猎,没个十天半个月,应当是回不来。”
这个节骨眼去狩猎?他定然是存心躲着我。
我双手紧攥着祁汜留下的休书,并未有重获自由的释然。毕竟,一直束缚着我的枷锁,不止是祁汜不求回报的付出,还有我心底足以将我掩埋的歉疚。
殿外,一群年纪尚轻的小宫女成群结队,窃窃私语地议论着朝廷之事。
“听说了吗?容亲王身染重疾,命不久矣!”
“什么重疾?明明就是害了相思病!传闻容亲王十分爱慕皇后,但皇后却嫌弃容亲王断腿,毅然决然地嫁给了皇上。帝后大婚不过七日,容亲王就病入膏肓,想必是相思成疾。”
“小声点儿!东宫这位皇后娘娘可不简单!一边死缠着皇上,一边同容亲王藕断丝连,这不,皇上亦被她气得离宫狩猎。”
.........
宫里宫外,几乎所有人,都将我视为手段高超的狐狸精,吃着碗里瞧着锅里。
然,我并不在意他们的看法。他们又不是我,怎会理解我现在进退两难的困境?
眼下,我更在意的是容忌的身体。
他重伤未愈,身体虚弱至极。即便是小小的风寒,对他而言,都有可能是致命的。
不行,我必须去看看他!
待暮色昏沉,我悄然换上了一身太监装扮,费了好大的功夫,总算看懂了错综复杂的王宫地图,走了大半夜,拖着如同灌了铅般沉重的双腿,终于走出王宫。
许是祁汜不在宫中,因而宫门口的守卫松懈了不少,也未认真核实我的身份,就匆匆放行。
又或许,是祁汜特意嘱托,有意放我离开,好成全我和容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