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朗声补充道。
容忌真是欺人太甚!他明知我“腿脚不便”,还这么大张旗鼓地缉拿我,他就不怕我向父君告状?
不过话说回来,这事怪我。
我若不灌他酒,他纵有一百个胆子,也不敢“顶风作案”。
“喂!你会缝衣服么?”天弋低头,看着蹲在地上默默刨土的我,朗声问道。
“嘘!”
天弋面露羞赧,以九环锡杖震地,“贫僧已修得佛道,并无三急!”
“.........”
这无量法师,法号虽大,但脑子委实不太灵光。
与此同时,容忌越走越近。
纵我易了身形,但怪异的走路姿势也会被一眼识破。
我正焦灼之际,余光瞥向了天弋的紫金钵。
紫金钵仅仅比普通瓷碗大一些,但我思忖着佛家紫金钵装的全是善缘,有容乃大,再多装一个我应当不是问题。
于是,我趁天弋晃神之际,化作一道飞烟隐匿在紫金钵中,大气都不敢喘。
我前脚刚钻入紫金钵,容忌后脚便赶了上来。
他淡漠地瞥了一眼倒扣在地上的紫金钵,吓得我冷汗直冒,差点儿化作一小股涓细分流倾泻在地。
好在,他很快便收回了眼神。
“法师,可有见过一位不太高的清瘦少年?”
犹豫再三,容忌竟破天荒开口询问着天弋我的去处。
“确实见过,你是他什么人?”天弋好奇地打量着容忌。
容忌亦仔细地打量着天弋,“你可知她人在何处?”
“他撕碎了我的袈裟,许是怕我追究责任,溜了。”天弋皱眉,一思及自己破碎的袈裟,愁上心头。
容忌脸色又阴沉了几分,双拳攥得咯咯响。
不过,他并未将注意力放在脚边的紫金钵上,我便歪打正着逃过了一劫。
“慢着,小甜甜施主,你是他爹么?他撕碎了我的袈裟,畏罪潜逃,只能劳烦您替我缝补妥当了!”天弋将手搭在容忌肩头,全然无视了容忌周身的寒气,面上带着和煦笑容。
容忌琥珀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不悦,他轻拢水袖将天弋搁在他肩头的手扫向一边。
“你叫本王什么?”容忌冷声询问着天弋,咯咯作响的拳头随时随地都有可能朝着天弋懵懂稚嫩的脸颊砸去。
我躲在紫金钵中不由得感慨着天弋的不怕死。轮踩雷,这世上恐怕再无人比他厉害!
他不仅不怕死地询问容忌是不是我爹,居然还敢叫容忌帮他缝袈裟,最最可笑的是,他唤容忌“小甜甜”!
天弋看着怒气暴涨的容忌,许是被他的气场所震慑,语声怯怯,“小甜甜。施主,你额上就写着‘小甜甜’三字。”
“笨蛋,让我逮到你,非就地办了你不可!”容忌一手抹去额上墨迹,转头冷眼睥睨着身后的铁手,“本王额上有字,你没看见?为何不报!”
铁手憋着笑,毕恭毕敬地答着,“铁手以为这是你和小嫂子的闺中趣事,我等自然不好提及。况且王你又在气头上,铁手怕报了,王控制不住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