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脚尚未踏进魔宇重楼,整个身体就被一股邪气往外推出。
“歌儿,朕的心肝!”祁汜飞身而来,拦腰截住了飞速往后退去的我。
他眉峰轻挑,刀锋般冷漠的眼眸深不见底,“不必谢我。若当真要谢我,以身相许就好。”
他扶正了我后仰的身躯,面上挂着朦朦胧胧的笑意,一半认真一半轻挑,使得我完全无法分辨究竟哪句话,才是他的心声。
我无视了他过于热切的眼神,抬头望着凶兽镇守着的噬魂石。
噬魂石白玉石面上,密布着经络纵横的血丝。凶兽每每撞击一下,噬魂石身就会多出一道血丝。
奇怪!凶兽既如此凶猛,理应早早挣脱噬魂石的束缚才对,为何它们还会被长久困于此处?
祁汜定定地看着我,嘴角轻扬,“求我,朕就告诉你该如何进魔宇重楼!”
看祁汜笃定的样子,应当是已经知晓了上古凶兽的弱点。但,我向来信不过祁汜的人品,就凭他两度趁人之危,我至今仍旧无法释怀。
他见我静默无语,无奈地叹着气,“至于那么记仇?朕若是不喜欢你,又岂会想方设法去设计你?再说,朕已经知错了,今后若是没你的允准,绝不会越雷池半步!”
祁汜为表诚心,紧接着凑至我跟前,在我耳际处低语着,“魔宇重楼之中危急四伏,但只要全程闭眼,邪祟之物就无法感知你的存在。”
说话间,祁汜解下腰带十分自然地覆在我眼睑之上。他厚重的腰带还残留着他身上的余温,淡淡的龙涎香气在我鼻尖弥散开来。
我一激灵,赶忙扯下他的腰带,将之扔至祁汜胸怀,“我不需要。”
祁汜轻笑,“害羞了?跑什么!”
以往只知祁汜十分自负,今日才知他不仅自负,还相当自恋。
我不愿再在他身上浪费时间,遂闭上双眸,朝着魔宇重楼高耸入天的大门走去。
闭上双眸之后,周遭沁凉海水似凭空蒸发。
怎么回事?难道海水被抽空了!我正想睁眼窥探一番,忽而想起祁汜所说,赶紧又闭上半眯着的双眼,凭着直觉往前走着。
“水神之女!”噬魂石中的凶兽突发一声暴喝,顶着噬魂石面,仿若随时都会从中破石而出,将我吞入腹中。
身后,祁汜镇定说道,“别睁眼,莫回头,一直往前走。你身后,永远有我。”
我原想道声谢,但话至喉头,突然又忆起他往日里机关算计惹人嫌恶的模样,硬生生又将即将脱口而出的道谢咽了回去。
往前行了数百步,身侧凶兽魔音式微,重楼里的森森寒气从我的袖口鱼贯而入。
我不禁打了个寒颤,停驻在原地之中,陷入了一阵迷惘。
“盒盒,我该往哪儿走?”我识路的本领极差,再加上此刻无法睁眼,我便全然不知自己要走向何处,只好求助于同我神识交汇的黑盒子。
“宿主,重楼之中迷瘴重重。也许下一瞬,就有邪祟冒充于我,将你引入深渊。因而,你不得听信任何人所说,不要睁眼,意志足够坚定方能无坚不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