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天威。与公与私,我都应该给晴日一个交代。但是,这些都也要看事态的发展。现在是什么时候,虽然我们看起来并不急迫,可是北道还没有完全战胜,我们在这南道,如果出了差错,直接就会影响到全局。如果事情崩坏,那我们所有的人,都有可能成为孤魂野鬼,永归不了家园。
所以,我现在要作的事,是尽可能稳住新王,这才是最应该要考虑的。我就说这确实也是事发仓促,应该不全是你王的原因。我与你王相交多时,谈吐人品,对他还是有些了解,我相信他这样作,也确实是迫不得已。
我又指说了晴日。我也知道,我这位上司呢,平常就爱颐指气使的,图个一时快活,时间久了,换作我也受不了。
这时候,新王使者才把一颗紧戒心理,给收了回去。“我们现国王也确实知错这次,无论如何,他应该先上报汉庭,在作自处。无奈天道徨远,他于忙乱中,智小心急时,才出此下策。来的时候他给我说了,他愿谨守门户,维护好秩序,请副将你进城,好一起维持,为于阗的和平共尽绵薄。
说得也够卑辞委质,可是且慢,现在事情明朗了吗,各方势力正在明争暗斗,新王还没有受过半点打击,他就能那样心悦诚服了吗,这些都是必须要考虑的。而且我身处此地,作为汉军的最高统领,身如轻出,万一不慎,受损的不仅是我个人的性命,更是上千将士的命运。无论如何,我要考虑到万全,才能作出行动。
虽然,如果仅以武力占领为要的话,这并不是难办的事情。只要叫北道统帅部,再派个万把人马,可以马上荡平这里。可是,这难道这就是我们想要的,所谓攻国以攻心为上。还在很小的时候,父亲叫我读孟子,就那样的教导我。如此我岂能忘记。
现在这当务之急,怎样使问题得到一个根本解决,才是我要考虑的,我要他们心悦诚服,来归顺我大汉。这时候,我又想起了我们从北道,到这里来的前因后果。这新王是被我们推上去的,如果我们以他涉嫌杀害汉军大将,璩然有易主的心思,只能使事情变得更糟。这下面听到了这个,不是会更加扰攘吗,我们自己也少了个立足的证明,因为我们的出尔反尔,难保他们也不会效尤。我必须要找一个折中又能平衡的法子,这样才一劳永逸。
新王暴虐,不用人说,我自然心知肚明,他杀前王的情景我还历历在目。而他的臣民,并不是都尽服他,可以从目前各方的观望上看出一二。是不是,可以这样,他依然为王,但前王的少弟,有一班人支持,可且看能不能扶上使作太子,这样不就达到了势力均衡,我也好居中调度?
我思索了一番,就这么办,这才是长治久安之法。想通了,我也就吟吟言笑的说,你王的意见甚好,我们显见得应该和你帷幄,这样才不致使别人猜疑,说我们之间不和。只是我还有一个请求,我们原大将晴日的遗骸,还请他即日奉还。我们汉人,都讲个入土为安,等这个办妥了,我们再续议不迟。
“这个好说,等我回禀了我王,就去把它给办好。”使者回复我道。“那你先回去吧,我还有些小情军务,需要处理。”我跟他说。“副将不欲与我一起同归,”他又说了一句。我已经出得帐来,“上面我所说的事,急有劳使君了。”一溜烟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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