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老摸了摸胡子不说话。
火老脾气最爆，当即怒目横眉，“敬重？少在这里假惺惺作态！”
其凰在他族地走了一遭，三族中就他烈山雀族最惨，竟然揪出十几个中了傀儡术的族人，其中不少是族中高层，还有被看重的小辈。
火老被气了个半死，这不是成心要他烈山雀族亡族嘛！
“世伯这话何意？”凤宣挑眉。
“咳咳，”罗老看似身体不好，给人一种随时都要驾鹤西去的感觉，“我三族虽说明面上不是站在九凤族一边的，但是这么多年来也算是相安无事，世侄此举，过了。”
“凤兮不知世伯在说什么？”凤宣依旧笑得和煦，心底一顿，莫非这些老不死的发现了什么？
清老：“今日这般情景，皆是九凤族咎由自取，你不必再狡辩了。”
“我也很奇怪三位世伯为何如此咄咄逼人，还有方才火世伯说的，凤兮自问执掌玄风城以来，一直为玄风城竭尽心力，如何就假惺惺作态了？”
双方一直这么绕来绕去的，火老本就不擅此道，越听越听不懂，越听不懂火气越大，一拳敲在桌上，怒道：“少来这些有的没的，我族族人十九个皆被下了傀儡术，你敢说不是你干的？再让你肆意妄为下去，整个玄风城就被你毁了！”
凤宣表面不动声色心底暗道果然……但他们是如何发现的？
“你胡说！”九凤族有小辈早已憋不住气，忍不住出声，“什么傀儡术？听都没听过！想造反就造反，少往城主身上泼脏水！”
“就是就是。”
……
九凤族小辈纷纷附和。
双方都没有阻止这些小辈之间的争辩，清老摸了摸胡子，问首位坐着的人，“世侄就没什么要说的？”
“看来三位世伯今日是来者不善了，”凤宣十指交叉抵住下巴，“只是凤兮尚有一问，是谁在三位世伯那造谣瞎说的？凤兮好心劝告，莫要替人当了靶子还尚不自知。”
罗老双手交叠扶在拐杖上，阴仄仄地道：“我等如何，不牢你费心。”
“呵呵，三位这是有备而来啊，”凤宣也不跟他们谈论交情了，笑得一脸阴鸷，猜测：“这是找了个靠山？”
旋即扬声朝外面道：“何方鼠辈？来都来了，还躲躲藏藏的。”
阵阵冷风从门外吹来，哒，哒，哒——
脚步声渐行渐近，站在门外的九凤族族人惊愕地看着突然出现的人，她从门外一步步走来，一步一个脚印，有水滴自衣角滴落，有眼尖的发现，那竟然是血！
她不知杀了多少人，衣服被溅上的血染成黑色看不出原样，那一步步的脚印，分明是踏着尸山血海走来才会印在地上的血脚印！
凤宣看着来人，觉得有些眼熟。
冰冷少女走到三族面前站定，清老罗老火老竟对此不置一词，反而微微欠身，恭敬地行礼。
“殿下。”
殿下？在场的九凤族族人皆是一脸莫名，青鸾族怨鹰族烈山雀族好歹也是玄风城的名门望族，此刻这三族的掌权人竟然恭恭敬敬地称此人为殿下，这人到底是谁？
唯独九凤族大长老看到冰冷少女的刹那脸色巨变，瞳孔放大，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
凤宣正欲发问，冰冷少女开口，轻灵的嗓音响起，冷淡中带着一丝淡淡的怒意，一不留神就叫人给忽略过去。
“你说你叫凤兮？”
“正是在下，阁下……”
凤宣话音未落，一道凌厉的光芒冲他而来，但他也是反应极快，出手格挡。
而其他人只觉得眼前一花，陌生的少女就消失在了原地，再出现时竟手执灰色长剑抵在凤宣脖子上，凤宣的手也牢牢制住对方手腕，不得寸进。
冰冷少女微微低头，眼中溢出浓浓的嫌恶。
“你不配叫他的名字，冒牌货。”
“阁下对我好像有些误解？”凤宣眼眸微眯，用力将冰冷少女推开去。
冰冷少女轻身落下，语含讥讽“这些年来，这身皮囊你用得可还爽？”
凤宣神色也冷了下来：“阁下到底是谁？”
“这就不记得我了？”冰冷少女微微颔首，“我可还记得你啊。”
“杀了我！”
“还当着我的面将我父亲母亲炼做傀儡！”
“这三百年来，一直历历在目！至死不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