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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逍微微侧头,指了指身~下的骏马对着苏玉使了个眼色。
看见苏玉点头,苏逍咧嘴一笑,突然足尖一点马侧,身法轻快飞跃而出,腰间的苏门剑被抽出时发出一声清越低吟。
剑声消逝一刹那,方才那半人多高的树丛已被苏逍整齐削掉了半边,繁乱枝叶落下,露出一个半靠在树丛中,身着一袭被血染红戎装的男子。
苏逍直指来人的剑尖颤了颤,缓缓放下,还没发问,就听那人虚弱道:“少将军?”
声音有气无力到不细辨几乎听不清楚的地步。
“这是怎么了?”苏玉因为方才制住苏逍的马晚了两步,刚过来就看到苏逍剑尖指地,正细细打量着这满身浴血行迹诡异之人。
而那人应是听到了苏玉的问话,向她这边看了过来,一张布满干涸血迹的面庞被乱发遮住了一大半,乍一看来那人似乎就只剩下一双闪着微弱光芒的眼眸,却熟悉到令人心惊。
“高晟?”苏逍突然道,手中苏门剑重归剑鞘,苏逍俯下~身凑近那人,皱眉道,“你是高晟?”
那人用力点了点头,原本已然黯淡的眼眸突然晶亮了起来,伸出手死死抓紧苏逍的胳膊,艰难道,“少……将军……”
只是话刚开头,就被一阵猛烈呛咳打断,鲜血顺着嘴角流下,在原本黝黑的脸上划下一道怵目惊心的殷红。
苏逍匆忙伸手在他背后轻轻拍打,却无济于事,眼看那人眸中光芒渐渐黯淡,最后缓缓阖上眼帘。
“高晟?!”苏逍吼道,“睁开眼啊!你给我睁开眼啊!”
苏玉皱了皱眉,走上前来将手指凑到高晟鼻子下面探了探,松口气道:“还有气,应该只是昏过去了,你别着急。”
“若是让我知道这是谁做的!”苏逍捏了捏拳头,伸手扯开高晟的上衣,就看到他下腹处有一道半尺来长的刀伤,应是新伤,伤口处虽没有发炎但却极深,血都没有止住。
苏逍在他胸口上急点两处止血的穴位,正欲打横抱起他往马上放。
苏玉咬唇阻拦道:“伤口这么深,骑马送回去的话他肯定经不起颠簸。”
苏逍应该也是想到了,深吸一口气,极力语气平缓道:“我知道,可他伤势太重,若是再不止血,连回城都熬不到。”
苏逍说完,终究忍耐不住心中焦躁,一拳垂到地上:“妈的!”
高晟这个人,苏玉以前也见过几次,是苏家军中的一个小校尉。以前在苏家校场时,苏玉与他有过一些交集,只是后来胡国侵犯边境,他便随苏逸去镇守边关,两人从此次就再没见过。虽然苏玉与这高晟的关系不似苏逍那样成日里一起在校场摸爬滚打那么铁,可看到如今这样的情景,心中也难免难受。
看到苏逍已然关心则乱,苏玉反而镇定起来,问道:“此处离凌安城已经不远了,方才你说秦砚在城门口义诊?”
苏逍急促的呼吸顿了顿,也明白了苏玉的意图,点头道:“你去?还是我去?”
“我去罢。”苏玉抓着缰绳翻身上马,“你将高晟放在马上稳妥着向回城的方向走,我一定会尽快赶来。”
听到苏逍答应的声音,苏玉马鞭狠狠一甩,疾驰奔向凌安城。
~
此时的秦砚正在凌安城城墙下的一块阴凉处悠然坐着,一面提笔为前来的病人开着药方,一面不动声色地抬眸扫了扫城门的方向。
眼看午时将过,按照苏玉平常的行程,应该快回城了才是。前几日不知是她没去校场还是回来的时间太晚,总之秦砚都没能见到她,也不知今日他的运气如何。
秦砚字迹工整的将药方写完,交到前来问诊的老妇手中,口中耐心叮嘱道:“小孩子身体有些弱,我便没开太烈性的药。这副药你看着他一日服用三次就可,切忌不可贪多。”
老妇人双手接过,直直对着秦砚跪了下去,秦砚连忙站起侧身闪过。
“老人家这么大的礼我可受不得。”秦砚说着将老妇人搀扶起来,温声道,“快起来吧,回去为孩子煎药才是正事。”
老妇人就着秦砚的胳膊站了起来,口中“神医”“活菩萨”的不停唤着。
她身后还有几个人在排着,听到这老妇人这么说也纷纷点头应和。
“医者之心罢了。”秦砚谦逊道。
命人将老妇人与她的孙子送走,秦砚又坐回到原来的位置,向着城门口的方向扫了一眼,随后冲着下一个排到的人笑了笑,道:“前几日你来过罢?是因为风寒对么?”
“秦大人真是好记性。”来人是个三十来岁的妇人,面容有些憔悴,“三日前我便来过,吃了大人的药好了不少,今日再来求一副巩固一下。”
“先让我把把脉罢。”
诊完脉,秦砚将写好的药方递给那中年女子,正要说话,便听城门方向一阵急促马蹄声传来,嘴角忍不住弯了弯,衬托出他面上的笑容更加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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