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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妙妙跟冷方凯接触的时间并不长,统统算下来也就几个月。
如果不是因为他钉子户地不拆房,她也不会跟他有交集。
这一番打交道下来,孙妙妙也算知道这个人大概的一些脾性了。
不是好人,发起狠来可能真的六亲不认。
孙妙妙不敢在这件事情上赌,她敢压上自己的身家性命,却不敢压上父母的脸面,她可以身败名裂,她父母不能。
而且,她找上陶欢,就是为了激怒这个男人,让他主动找她和谈的。
想让她主动找他,没门。
于是孙妙妙也不耽搁,进屋换了身衣服,就对爸妈说出去一下,晚上可能不回来,让他们不用等他,自己睡。
女儿在外头有房子,离单位近,偶尔回来一趟,但多大数时候都在小公寓住,父母也没说什么,应了一声知道了后就没管她了。
孙妙妙下去开了自己的车,去自己的小公寓。
停了车,她掏出钥匙上楼,打开门,果然见男人大敕敕地坐在她的沙发上。
其实一开始她是换了锁的,但没用。
不管她换多少次锁,这男人总能堂而皇之的进来,后来她也不徒劳了。
孙妙妙锁上门,站在门口换鞋子。
冷方凯看着她,两个月没见了,猛一看到了,心口禁不住的一荡,名为一种思念的情绪在心底蔓延。
还不等孙妙妙换好拖鞋,他已经站起身走了过来,伸手将她一揽,按在门上吻了起来。
孙妙妙抓着他的衣襟,被迫承受他的吻。
等他吻完退开,她拿手狠狠地擦着嘴。
冷方凯笑,缓缓倚靠在鞋架上,看她厌恶地擦着唇的样子。
他挑眉,摸出烟,点燃,吸着。
一口烟吸进鼻囊,又从嘴中喷出来,悉数洒在她的脸上。
见她又是厌恶地皱眉,他伸手摸摸她的脸,笑着说:“这么厌恶,干嘛还要把自己搞怀孕呢。”
眯着眼,手从她脸上退开,摸向她的肚子,危险地问:“真有了?”
孙妙妙打开他的手,沉默地穿着拖鞋进了屋。
冷方凯靠在那里,将烟吸的很重。
孙妙妙进了屋,坐在沙发里,抬头看他:“真有了,你要如何,骗你的,你又要如何?”
冷方凯嗤笑,喷出一口烟雾后说:“真有了就生啊,我的孩子我能让你打掉吗,如果没有,骗我的,那……”
他将烟往鞋柜上一按,走过来,居高临下地看她:“我再好好地让你怀一怀,你不是挺喜欢怀孕吗。”
孙妙妙拿起旁边的包,拉开拉链,从里面拿出一张纸,伸到他面前。
冷方凯伸手接过来,看着。
是一张B超单。
显示这个单子上的主人,也就是孙妙妙姑娘,当真怀孕了。
冷方凯看了一眼B超单上的医院名字,慢条斯理地将单子折起来,塞进裤兜,问道:“为什么不吃药?”
孙妙妙说:“我那天回来就吃了,但很不幸,吃的应该不太及时,那药失效了。”
冷方凯想了想,那天起来都中午了,孙妙妙回到家,应该接近下午了,那药他也没研究过,谁知道什么时候吃才不失效。
说这姑娘故意的吧,不像。
说她不是故意的吧,也不像。
冷方凯一时想不明白这姑娘在想什么,但她怀孕了却是真的。
冷方凯坐下来,伸手将孙妙妙抱到怀里,问她:“你吃过饭了吗?”
孙妙妙说:“吃过了。”
冷方凯说:“那辛苦你再去一趟医院,查一查是不是真的怀孕了,我得看第一手信息。”
孙妙妙冷笑,却无声点头。
冷方凯松开她,沉默地往门口去了。
没让孙妙妙开车,冷方凯开车带她去的医院,检查出来,那B超单子上还是写着孕期三周。
冷方凯盯着那几个字,默默地抿紧唇瓣。
他将纸一叠,又塞进了裤兜,然后攥住孙妙妙的手,冲她说:“结婚吧。”
孙妙妙似乎料定了他会这样说一般,眼皮掀都没掀,只很平淡地道:“先把你家祖屋拆了再说。”
冷方凯看着她,眼眸眯了眯,说道:“让我想想。”
孙妙妙甩开他的手,走了。
冷方凯带着她回她的小公寓,这一夜冷方凯没有走,也没有碰她,只是抱着她,闻着她身上的气息,沉沉地睡了。
第二天孙妙妙醒来床边已经没人了,她也没管,正常的去上班。
一大清早冷方凯就去了墓园。
他买了很厚很厚的两沓子冥纸,两腿盘膝,坐在地上。
嘴里叼着根烟,却没燃,右手拿着打火机,将第一摞冥纸燃着,丢在墓前的冥纸槽里。
然后装起打火机,有一搭没一搭地拿着一叠又一叠的火纸,往冥纸槽里扔着,不让那火熄灭。
烧了一会儿,他说:“儿子要结婚了,但你们儿媳妇不是个好姑娘,她怀了我的孩子,却要求我拆冷家祖屋,我想了一夜,实在决定不了,就来问你们二老了。”
“问我喜不喜欢她?”
“反正不讨厌吧,至少在床上儿子是很喜欢她的。”
“说你们儿子肤浅?”
“那没办法,谁让你们儿子是男人呢,男人不肤浅,女人就没市场了。”
“她喜不喜欢我?”
“我看是不喜欢的。”
“不喜欢就不结?”
“不行,不结那孩子怎么办?你们的孙子呢,你们忍心打掉,我不忍心呀。”
“你们也不忍心?”
“那就让她生呗。”
“如果她能传宗接代,就依了她?”
“你们还真没立场,比我还没立场,是谁说那老祖屋不能拆的?”
“哦,一件死建筑不如一个活生生的孩子重要,所以你们的意思是,要子嗣不要祖屋了?”
“行吧,我明白了。”
冷方凯一个人在那里嘀嘀咕咕,一直呆了一个多小时,这才看着熄灭的火纸盒,站起身,拍了拍衣服,拍了拍屁股,走了。
他给孙妙妙打电话。
孙妙妙接了。
冷方凯说:“结婚生孩子,我就应了你,把祖屋拆了。”
孙妙妙说:“先拆祖屋,再结婚生孩子。”
冷方凯摸出打火机玩着,眯着眼说:“孙妙妙,有时候人有点儿心眼是好事儿,可心眼太多了,那就不好了,祖屋我可以提前同意拆了,但要是拆了祖屋,你却把我的孩子给流掉了,那你就祈祷你还能看到明天的太阳吧。”
说完,他挂断,拨了孙妙妙爸爸的电话,说了他同意拆祖屋,让他们的人拿合约过来。
孙妙妙的爸爸叫孙国,多次跟这个冷方凯沟通都被他强势地回拒,没想到这一次他竟然主动地打了电话,还主动地说出要拆祖屋的话。
孙国甚是纳闷,怀疑这中间有鬼,问他:“你不是一直不同意吗?怎么忽然就同意了?”
冷方凯嗤笑,想着你女儿都拿我的孩子威胁我了,我能不同意吗?
为了我的儿子,别说一个祖屋了,就是两个我也得拆呀。
你教了一个好女儿,我却娶了一个恶媳妇。
冷方凯说:“我任性,不行?”
孙国一噎,笑着说:“那我现在就派人过去,还是去虾皇的那个老店?”
冷方凯说:“嗯。”
冷方凯既同意了,这合约很快就签了下来,而合纸一签好,孙国那边就大松了一口气,然后向上级汇报,开始操办下边的事情。
冷方凯不差钱,补的这点儿钱还不够他虾皇的一天营业额,他将合约收起来,摸烟吸,刚将烟夹到嘴里,准备点火。
可想到某个可恶的女人怀孕了,他又将烟掐断,扔进垃圾筒。
真是不划算。
他这个精明的商人头一回做这么赔本的买卖。
就为了一个女人,为了一个胚胎,他拆了他冷家祖屋,又要戒掉他最爱的烟。
冷方凯烦燥地耙耙头,拎起车钥匙就出去了。
他来到孙妙妙工作单位的楼下,掏出手机给孙妙妙打电话:“我在你单位楼下,你下来。”
孙妙妙说:“我不在单位,在外面。”
冷方凯一下子就怒了:“你怀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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