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而做出有建设性的改革确实千难万难,历史上许多改革往往是不改还能维持,越改越糟糕。所以唐宋时,有“不经州县,不入台阁。”的说法,选拔出来的以宰相为代表的中央官僚们不但在官僚系统里有崇高的威望,更有丰富的行政经验,不会瞎指挥,这样才能有效地维持中华帝国这么庞大的一个机构的正常运行。骆知祥作为这样一个人,在田覠麾下时就在宣州做出了很不错的成绩,当时宣州有在淮南诸州中有独强的名声,几乎可以与广陵分庭抗礼。可是有讽刺意义的事,骆知祥的工作成果反而提供了田覠反叛的物质基础,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助长了田覠的野心,最后当骆知祥反对田覠将自己工作的成果全部投入扩军备战,而是进一步对宣州进行开发的时候,他也就失去了自己主君的信任和宠信,被当做一介信使派到吕方这里来借粮。而当他现在又一次拿出自己的计划呈献给吕方的时候,他也做好了被再次贬斥的准备,毕竟他这个计划要投入的资源之大,骆知祥自己是最清楚的,这也就意味着镇海军一切对外的军事行动都要立刻停止,甚至还要裁退一部分现有的军队,在如今武人经国的时候,任何一个官吏提出这样的建议,几乎可以说是要冒着掉脑袋的危险的。
吕方此时已经逐渐从方才刚看到这份折子的惊喜中脱离出来了,他压下心中的欢喜,摆了摆手,让跪在地上请战的将领们站了起来,沉声道:“军国之事,干系重大,不可仓促行事,待日后再做计量,今日便到这里吧!”说到这里,吕方便站起身来,下面的部下们赶紧躬身行礼,待到吕方由堂后离去方才站直了身子,虽然心中还有些疑惑,可也不好当旁人向骆知祥询问,只得纷纷离去。待到众人离去后,骆知祥方才出得堂外,正要回家,却被一名亲兵拦住,道:“推官且随某来,主公有事相招。”
骆知祥猜想是关于自己那帛书的事情,赶紧尾随那亲兵,沿着廊桥一路到了一处院落外,那亲兵站在一旁,示意骆知祥自己进去。骆知祥进得院来,走到正屋门口整理了一下衣冠,深吸了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激动,高声道:“下官骆知祥求见镇海军节度敌龙无吕相公!”
“骆先生何必拘礼,且进来!”吕方笑道,从堂内走了出来,此时身上已经换了衣衫,不再是那件紫色官袍,而不过是见半旧圆领袍衫。他伸手把住骆知祥的右臂,延请进屋道:“方才居公时,不得不如此,现在在某家私宅,骆先生大可自在些。”说着便领着骆知祥进得书房,便要请其坐下,骆知祥还要推诿,却被吕方强自按着坐下。
吕方和骆知祥分宾主坐下,吕方面容一整,指着放在一旁几案上的帛书道:“某家少时贫苦,曾为人田客,深知稼穑艰辛,农人苦作一年,除却税赋、虫鼠、种子,所获无几,稍有水旱,便是糟糠不厌。起兵之后,指望能打下一个清平世界,至少能致一方太平,让百姓稍得休息,可吕某的官是越当越大,手下地盘和兵士也是越来越多,可百姓的日子却没有丝毫改善。吕某每次想到这些,也是夜不能寐,今日得见先生的折子,才有拨得乌云见日的感觉,还请先生不嫌吕某愚钝,不吝赐教。”说到这里,吕方捋起袖子,拜了一拜,两臂裸露的肌肤上到处都是昔日在吕家在当田客时留下的疤痕。
骆知祥忙不迭起身让开,不敢受吕方那一拜 ...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