触到他的微弱鼻息,我立马从地上蹦了起来。又伸出手探了探,很微弱,但是他还活着还活着。
我万分欣喜,使出全身解数把他扶了起来,可我力量微弱承受不住和他双双倒在地上。
我冲天一声咆哮,“师父!师父!你快出来啊师父!快来!救命啊!救命啊・・・・・”
“救命,师父・・・”
“师父・・・”
一声又一声划破沉寂的长空,一声又一声在晨色里淹没。
最后,无比绝望的放弃了对师父的希望。
或许从一开始我就不该寄希望于师父。
说来说去都是在阆苑时师父那一汪溺死人的柔,让我心存希冀。
当我绞尽脑汁也想不出办法挪动男子而感到手足无措之时,顾一袭青衫出现在我的眼前。
他略带倦容,扫了一眼狼狈的我,二话不说背起白衣男子奔向医馆,我勉强支撑着身体尾随其后。
晨光里,顾脚健如飞。一袭青衫在晨风里袂扬。
顾对青城的地形可谓了如指掌,这一点在我意料之外。
当我们丧失耐心想要破门而入的时候大夫睡眼惺忪的打开门,顾背着白衣男子夺门而入,大夫惊慌失措以为进了强盗,我连补上一句,“大夫,快救救他!”
那大夫才恍然回过神来,一改惊慌失措的脸色,变得神气昂扬。
顾把男子平放在床上,伸手擦了擦汗。
本想给他一条锦帕,我摸了摸腰间空空如也,尴尬的收回手,顾笑了笑也不在意,只是着急白衣男子的伤势。
白衣男子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如纸,面色却极其祥和,好似做了一个极妙的美梦而不是死亡。
可当目光流转在他的身上时,我被那怵目惊心的大量血迹惊悚了。
白衣已被血色浸透,那些血洞还不停的有黑色的血汩汩而流。
当大夫撕开他的衣服时,我已分不清哪些是血哪些是肉。
“他还有救吗?”我脱口而问,大夫没有看我,我听到了微微的叹息,“只怕凶多吉少!”
“他是我的救命恩人,你一定要救他!”我搜遍全身,立马掏出身上仅有的十两银子递给了大夫。
谁知那大夫并不接我的银子,打住我说,“他的经脉俱断,五脏受损严重,又失血过多,只怕我无力回天。我且先给他止血,尽力而为,是生是死就看他的造化。”
顾拍了拍我的肩膀,安慰说:“别太担心,没事的,先让大夫止血!”
我点了点头,问顾,“我离开之后可有人回去庙子?”
顾摇了摇头,“还是没有找到么?”
我没有回答,二胖真的弃我而去?
一起走过十年的风风雨雨,历经生死存亡,相依为命,他怎会如此狠心?
我跌坐在地上,顾扶住了我,他看到我血肉模糊的双手,微楞,扶我在一旁坐了下来为我清理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