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在下就当狗咬的便是了。”
见他这么看得开,汐颜倒是松了口气。
墨眸定定地瞅着雨疏,五官看久了,隐隐熟悉的感觉让她感到不解……
雨疏没有看漏汐颜眼中一闪而过的错愕,笑道。
“皇上心思细密,终是发现了……这也是在下不敢以真面目示人的第三个原因。”
“那么,”汐颜瞅着他半晌,终是叹息一声。
“国师有想要回去的念头么?毕竟那里才是你的故乡……”
“不是,”雨疏冷声应道,“澜国才是在下的故乡,在下从小便在这里长大,师傅救下后更是享受到了以前从未有过的自由与尊严。澜国。才是我雨疏的故乡。”
“国师就不管你那些兄弟姊妹了?”汐颜迟疑了一下,问道。
雨疏冷笑一声,“皇上。当年在下几乎被殴打至死,所谓地兄弟姊妹为了自保。根本没有人站出来,甚至提出半句异议,纵使是同胞的兄弟也亦然。这样的人,除了有一点相似地血缘,与在下又有何干系?”
汐颜握住雨疏的手。
墨眸闪烁。
“那么,朕可不会对你那些兄弟姐妹手软地了。”
尤其是伤了你的身,伤了你的心的人!
眸中含着点点笑意,雨疏道。
“皇上请便,不过那人……恐怕也活不久了。”
汐颜挑了挑眉,他轻轻叹道。
“师傅在临终前为在下占了一卦,国的国主地阳寿,今年便会是尽头了……”
雨疏抬起头,笑得愈发张狂起来。
“而且。他还会死在自己的子女手里,这样的下场对那个凡事掌控在手中的人来说,是最不能接受的吧。”
看着这样的雨疏。
汐颜不禁有些心疼。
“那么这样的人,国师根本无需记挂了……来。躺下好好休息。朕让人送清粥过来。国师暂时就在这里休养吧。”
知道雨疏并不希望旁人看见真容,汐颜仔细地为他戴好面纱。
这才唤了安福进来。放下托盘,安福便悄然退了出去。
雨疏躺得太久,手脚无力,汐颜便自告奋勇地取过清粥,拿着勺子喂了起来。
清冽的双眸看着面前的女子小心翼翼地将勺子递到他嘴边,秀丽地面容平和,墨眸中倒映着自己丑陋的面貌,却丝毫不见半分厌恶与害怕。
这个人,一点都没有变。雨疏不禁想起两人初次遇见的那日,汐颜一看到自己地容貌,不像其他人那样吓得大惊失色,或者指着自己大叫怪物。
而是一脸心疼地瞅着,问他是不是很疼……
师傅曾跟他说,若不喜欢当澜国的国师,可以安排自己到一处安静地地方生活。
雨疏毫不迟疑地留下了,学习着许多复杂难明地知识。想到有朝一日,他能辅助那个对自己温柔的女孩,便愈发努力,度过了那段难熬地时日。
雨疏不知道对汐颜的感情是不是男女之情,鲜少接触旁人的他也不理解这些。
可是他知道,自己没有独占汐颜的心,也不想让汐颜为难。只想在一旁安静地看着她,直到自己离开的那一刻。
在雨疏单一的生活环境里,他的愿望很小很简单,可是师傅却对他说,这个愿望却很大很难。
要注意一个人不难,将对方放入眼中亦不难,但是要五年十年,甚至二十年而不厌倦,却不容易。
当时的雨疏没有豪气地回答师傅,他一定能做到。即使是如今,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能坚持多久。
可是刚才取下面纱的那一刻,汐颜相同的反应,眸中似曾相识的怜惜,都让雨疏觉得这么多年来所作的,都是值得的……
吃完粥,汐颜在榻前静静地坐了小半个时辰,见雨疏面上有些倦意,便为他掖好被子,起身离开了。
“国师的情况如何了?”瑞琛见汐颜走出,迎面而来,问道。
“好多了,”汐颜吁了口气,淡淡应了一句。看她不想多言,瑞琛体贴地没有追问下去。
“皇上,清平侍卫在殿外求见。”安福站在不远处,恭谨地禀报道。
“让他进来吧。”汐颜平复了思绪,转身吩咐道。人是国五皇子。”清平跪在下手,恭敬地说道。
汐颜秀眉一皱,“他们不办正事,这是在做什么?”
“回皇上,有人看见与五皇子相似的人在那一带出没,方大人就派了禁军前去抓人。那处宅子表面看起来不过是一般商贾的住处,但是内里守卫森严,方大人直觉有异,便擅自闯入搜查了。”清平说到这里,有些汗颜。
好在方知鸣确实在宅子里搜到这两名可疑的人,不然私闯民宅的罪名便要坐实了。
“禁军死伤百人,才摆平了里面的守卫。而后在地窖中发现藏匿的两人,方大人见他们的眉目和国五皇子相似,便带回来了。”
“经查实后,这两人正是国的二皇子段沐与三皇子段盛。”
汐颜一怔,笑了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