呈现原来模样,只不过与刚才不同的是,八阵图中躺满了无数人的尸体。
他们的鲜血汇集一起,染红了大地,形成了一道血河,真真正正的血河。
除了颉利可汗外,其余人都死了,要不是颉利可汗被大铁锤撞飞,恐怕他早就在阵法中被砍成了肉泥。
“颉利,你已经输了,投降吧。”李运说道。
颉利可汗想要说话反驳,可现在的他只怕站起来都困难,更别说是说话。
见他重伤不轻,李运并没有要杀的意思,说道:“来人,派人给他医治,他想要就这么死了,没那么容易。”
“你想要对他做什么?”程处默问道。
“将颉利押入长安,有陛下处置,如此可比杀了他不知要来的痛快不知多少。”李运说道。
杀人诛心,死人可以一了百了;可要是诛心,让他每日备受内心的骄傲,比杀了他更加有趣。
如今颉利可汗大败,李运便是顺理成章的占据了龟兹,在龟兹的王庭上空竖立大唐的旗帜。
如此便意味着突厥覆灭,突厥领土尽归大唐。
这个在北方草原上活跃了数百年的游牧民族,这个蛮横的民族,而今终于臣服在炎夏人的脚下。
这场打了半年多战争也终于在今天落下帷幕。
……
和煦的春风抚略着大地,从枯荒地原野到满眼尽是绿色的草原,李运背着手,站在草原的一出小丘陵上,在他的脚下有着牛羊,以及被他征服的龟兹王庭。
他静静的感受着温暖的春风,经过半年的征战,如今的李运已然退却了少年的稚嫩,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中年人的成熟和稳定。
“找了你好久,原来你在这儿。”
程处默也难得换下铠甲,穿着一身浅蓝色的公子装,大战之后,他也能好好放松一番,其手里甩动着从路边摘下的也野草把玩。
“铁牛,你不在帐内陪你爹喝酒,跑这来作甚?”李运笑着问,行军打仗是不准肆意饮酒的,如今大局已定,当是喝两杯满足一下腹中酒虫。
“俺铁牛也是懂的风花雪月,这绿油油的大草原多美啊,躲在营帐内喝酒有什么好的。”程处默一本正经地说。
李运狠狠地白了他一眼,道:“得了吧,就你还风花雪月,肯定是你爹不让你喝酒,你闲来无事才跑出来的。”
内心的这点儿小九九被戳破,程处默也是有些挂不住,嘿嘿地笑个不停。
“知我者,汝也。”程处默说道,他真是越来越佩服李运,不仅会带兵打仗,而且还聪明,一下子就看透了自己的内心。
二人又是吹了一会儿风,程处默实在觉得乏味,便一人悻悻回去,他实在受不了这些文化人的骚操作。
有这闲工夫,睡觉不香吗?喝酒不香吗?偏偏吹什么风,吟什么诗,简直就是无聊至极。
当然了,每个人的爱好不同,不可能要求一个人非得与自己兴趣相投。
无论是风雅还是低俗,或赏月抚琴,或饮酒酩酊,无分贵贱,仅此而已。
李运在山头上做了好几个时辰才回去,这段时间他的确够累的,累到几乎要虚脱。
时至下午,他才悠闲的回到军营当中,来到庭帐中,换了一身得体的衣服后,便是直接来到了关押颉利可汗的营帐之中。
“大统领!”
看守的卫兵,见李运走来,无不恭敬行礼。
李运轻轻一摆手,道:“你们先下去,我跟他有话要说。”
二人退下后,李运径直来到内部,看着颉利可汗被关押在铁笼之中,像是被囚禁在笼中的畜生。
颉利可汗目光一撇,没有吱声,依旧是坐在牢笼之中没有反应。
李运顺势拿过来一把躺椅,躺在上面,悠闲自在,道:“颉利,你没死不应该感谢我吗?是我救了你。”
“那真是要多谢你。”颉利可汗冷声回了一句,要不是他的话,自己死了也就死了,可偏偏他让自己活下来。
现在的他,死了比活着更是一种恩惠。
“看来你不高兴?”李运明知故问,换做是谁都会不高兴的,何况是昔日一代帝王,沦为了他国的阶下囚。
“要是你来嘲笑我,恭喜你!你赢了。”颉利可汗已经懒得再与他争执什么。
“我也是想嘲讽你,为何又要支走看守的卫兵?”
是啊,当着旁人的面嘲讽他才觉得有意思。
“那你想干什么?”
“有个问题一直想问你,憋在心里面好久啦。”
“什么问题?”
“杀害我娘的凶手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