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说至此,人的好奇心总是不免被勾起来,打破砂锅问到底,乃是人之本性。
李运重重地点了点头。
“不可说!”
陶源则直接不告诉李运答案,方才跟李运说这么多已经是他最大的极限,毕竟李运现在还不是他们的人,至少现在还不能说。
见他不说,李运也没有过分追问下去,毕竟这种事情的确是不可随意与他人言说,不过,有件事,李运还得询问他们。
“大人,你有没有听说过十三年前的房家和乐家?”李运随口问了一句。
此言一出,陶源端在手中的杯子吓的没有拿稳,将杯中之水都撒了出来,只觉得背后有着一种莫名的凉意。
李运见到他吓的有些心慌,心中愈发好奇,自己只是提了提,他便如此紧张,其中必然暗存猫腻,甚至比贪墨案还要可怕。
陶源看着李运,眼神中透露着异样,很是警惕地问:“你……你为什么突然问十三年前的事情?”
“也没什么,就是辖区内有一件案子涉及到了十三年前的案件,大人既为太守,想来对此有所耳闻,特来请教。”李运随便找了个理由糊弄过去,总不能说自己是为了调查乐瑶被杀的事情吧。
“我劝你一句,这件案子赶紧封藏,不要再追查下去。”
“为什么?”
“我言尽于此。”
有些话陶源不敢多说,他怕说了自己不止是命没了,甚至整个陶家都要跟着陪葬,这绝对是帝国一件不可言说的秘辛。
至于陶源为什么会知道?原因很简单,因为十三年前,陶源便是在那场屠杀中仅有几个活下来的人。
将赈灾款分下去之后,陶源便是让他们都离开了,今天他的心情不甚很好,尤其是听到李运谈及十三年前的屠杀案,他本以为自己已经忘记了,可没想到当年的画面一幕幕又浮现脑海。
盛极一时的两大家族,最后皑皑白骨垒砌成山,无数人的鲜血流淌成河,那一双双死不瞑目的双眸,在黑暗中睁着双眼看着自己。
那些人是恶魔,他们手中残忍的屠刀连呱呱坠地婴童都不放过,喝人血、食人肉、啃人骨,十三年前的那场惨案,至今都是临城最恐怖的噩梦。
那一晚,整个临城都变成了地狱,那一晚,仿若经历了无数个春秋一样漫长。
从太守府出来后,李运没有急着离开,而是在太守府附近随便找了一处露天的茶馆坐了下来,观刚才陶源的行为举止,他必然是知晓什么。
本想着夜晚潜入太守府好好探查一番,可意外的事情发生啦。
时至日暮,呆在附近的李运忽然听到太守府内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只听到有人大喊:“大事不好了,太守大人遇刺。”
“遇刺?!”
李运暗叫一声不好,好不容易寻得一条突破口,就这么死了,想至此,也不管什么,直接冲到了太守府。
直见陶源尸体被一根长矛钉在柱子上面,死的不能再死。
而在柱子的一旁写着五个字:“杀人者,云王。”